過了一會兒,褚珩又把她的襪子脫了下來,準備給她擦腳,卻被花念一下子縮回了被子裡。
她背對著他,嘴巴噘得老高,氣鼓鼓地說道:“好了,你趕緊走,別在這裡煩人。”
話裡話外都是不滿和嗔怪。
聞言,褚珩便也不再糾結,只是默默地收拾了一下自己周圍的空間,緊挨著花念順勢躺下。
輕喟一聲:“我一整天都沒休息,我也困了,我要在這裡休息。”
花念氣得翻過身來,霸道上手就要把他推走,嘴裡還囔囔著:“這是我找到的地方,我不要你在這裡,你離開。”
褚珩是真累了,從昨天開始他就沒休息過,這會兒身體有些疲乏。他閉著眼睛,順勢抓住了她的手,拉到嘴邊啃了一口。
聲音放低,帶著點不自覺的懇求:“就讓我在這躺一小會兒,可以嗎?知道你煩我,等會我就走,求求你了念念。”
聽出了他語調中的睏倦,她心裡雖有些惱怒,只是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再次轉過身去,不再理會他。
她眼睛看著牆板,收在胸前的雙手絞在了一起。
褚珩能找來,她還是很開心的,但自己就是不會這麼快原諒他。
於是,花念思考著如何為自己討回公道,在複雜的心緒交織間,疲憊漸漸襲來,她終於抵擋不住睏意的侵襲,緩緩地沉入夢鄉。
悠悠轉醒時,她下意識地朝後伸手,卻觸控到那片空蕩蕩的床鋪。
瞬間一股失落感湧上心頭,他是不是已經走了?
準備起身確認這一切時,熟悉的男人身影出現在門口,他剛打算走進來,手中還拿著原本被割斷的梯繩。
褚珩又重新把它固定在下方,起初他對花念是如何爬上樹屋而感到些許困惑的,當藤蔓提示他不遠處有被隔斷的梯繩後,一切謎底豁然開朗。
肯定是她靠自己割斷繩索,才解除了喪屍危機。這一刻,他為她展現出的堅強與果敢感到驚喜高興。
男人快步走進去,就要開口。花念卻撇過臉去,乾巴巴說:“你怎麼還不走?”
“天已經黑了,現在離開會遇到喪屍的,我先在這待一晚上,明早在離開行不行?”
花念當然清楚他不過是在找藉口賴在這裡,還是順著他的話,勉為其難地說了一句:“哦……”
她餓了,掀開毛毯後,就要去取自己的揹包找吃的。
褚珩知道她還沒吃東西,一臉殷勤地坐在她旁邊,“念念,你想吃什麼?”
花念剛要拒絕他,可腦海中忽地閃過一個念頭,而後略微提高了些音量,“那我要吃你親手煮的面,是親手煮的哦。”
她就是在刻意為難他,這裡可沒有烹飪廚具給他煮東西。
他沉默了下,並沒有流露出絲毫不滿或抱怨,反而徑直離開,操控藤蔓前往後備箱取回廚房器具等物品。
花念蹲在那,身體微微前傾趴在那小視窗前,黑亮的瞳仁緊緊盯著外面在煮麵食的男人背影。
直到現在她心裡才感到略微舒坦了些。
半小時後,褚珩雙手穩穩當當地捧著碗冒熱氣的麵食走了進來,放在了早就擺好的餐桌上。
“你要的面,趁熱吃吧。”
看著眼前乖巧地小口吃面的女人,男人的眼神柔情似水,幾欲將她融化。
他承認自己沒出息,且心甘情願地接受這個事實。
至於上輩子那些複雜的事情,暫且拋到腦後吧。
花念不喜歡被他這樣直勾勾地盯著吃東西,準備將身子轉過去,面向另一邊。
他卻伸手按住了她亂動的肩膀,抿了抿唇:“麵條太燙了你別亂挪,你不想我留在這裡看著,那我就出去在外面等你。”
說完,他站起身來,邁腿就要離開。
一切都很巧合,樹屋外突然下起了雨,還有逐漸轉大的架勢。
“外面下雨了,你還是留在這兒吧。”她聲音小小的,仍帶著些許賭氣,但至少已經開始願意跟他交流了。
褚珩眸光一亮,迅速坐回到原位,目光灼灼地注視著她,“謝謝念念。”
花念只是默默地低著頭,繼續專心致志地吃著碗裡的食物,並未再開口。
淅淅瀝瀝的雨點不斷敲打著木質窗板,發出咚咚咚的聲音,林間狂風呼嘯,樹葉相互摩挲產生出陣陣沙沙聲。
偶爾還能聽見樹屋下傳來的喪屍嘶啞的吼叫聲。
慶幸褚珩過來了,不然她一個人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