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明,風兒輕,樹葉遮窗稜呀~”
“蛐蛐兒,叫錚錚,好似那琴絃兒聲呀~”
聽著瓜六的搖籃曲逐漸弱了,景泰放輕腳步走進來。
瓜六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躡手躡腳的從床榻邊站起來,拎著花盆底出了屏風才敢蹬上。
她揉了揉有些痠痛的肩膀,“臭小子把本宮的床都睡出一股子酸味了。”
“那奴婢讓乳母把五阿哥抱走?”景泰上前,擼起袖子。
瓜六嗔怪的瞪了她一眼,“別動,醒了本宮還得哄,把江與彬叫過來吧。”
【雍正:好聽,愛聽,這樣的搖籃曲額娘從未給兒子唱過。】
【烏雅沉璧:你若長在哀家身邊,還能當皇上?】
【雍正:童年的缺失需要……】
【烏雅沉璧:爬!】
瓜六:你們不能私聊嗎?本宮在認真宮鬥啊!
【雍正:如果不服就幹也算宮斗的話,那朕這些年的後宮又算什麼?】
瓜六:算你命好。
江與彬偷感十足的走了進來,把手裡的胭脂遞給了景泰,“祺主兒,就是這胭脂裡面放了毒草。”
瓜六把玩著黑漆螺鈿盒子,看著裡面用了一小層的退紅色胭脂,樂了,“把本宮的同款胭脂拿回來。”
這胭脂是今年開春的時候,皇上大病初癒後,親自擬定配色賞給各宮妃嬪的。
每個人的顏色都不同,她的是明豔浮誇的丹罽紅。
高曦月是嬌媚的朱孔陽。
富察琅嬅是大氣沉穩的縉雲。
海蘭則是偏紫的長春花色。
而這嬌而不妖的退紅,是單意歡所有的。(配圖在段評…)
一個時辰後。
江與彬已經仔細的檢查了各宮嬪妃的胭脂,發現只有三盒胭脂裡面有毒。
分別是高曦月、瓜六以及倒黴的意歡。
高曦月和瓜六平日不屑於用贅婿義烏小商品批發般的賞賜,所以逃過一劫難。
意歡……多少還是有些念及自己那點子年幼時候的幻想的,合情合理的成了那個倒黴蛋。
高曦月拿著海蘭的那盒胭脂看了又看,憤然扔在了旁邊的小几上,“這不公平,平日裡四個人一起打馬吊,怎麼就毒咱們三個,不毒海蘭?”
海蘭自嘲的笑了,用無名指輕擦了一點胭脂塗抹在單臉頰上,“說到底,還是嬪妾身份卑賤,入不了搖香菇情侶的眼。”
意歡眸光悽楚,“好在嬪妾平日裡只用它施朱,若是用在唇上,後果不堪設想。”
瓜六沉默不語,纖長的護甲有規律的敲擊在屬於自己的那盒胭脂上。
純金和螺片發出瘮人的響聲。
“想什麼呢?”高曦月被她敲的心煩,索性拿走那盒胭脂。
瓜六抽回思緒,“在想他哪來的膽子,竟敢害咱們三個。”
“嗯?”江與彬思索片刻,小聲說道,“奴才也不覺得皇上有膽子……”
高曦月不解,“那不是他又是誰?內務府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
“駱駝倒下之時,沒有一根稻草是無辜的。”瓜六唇角浮現出一抹壞笑,把三盒有毒的胭脂挑了出來,放到了景泰的手裡,“管他誰弄的,幹就完了。”
“祺主兒,您這是做什麼?”江與彬只覺得大事不妙,嚇得連連後退。
“你怕什麼?本宮又不去掀你家房子。”
魏嬿婉剛回來,就聽到瓜六這句話,當即警覺起來,“娘娘,掀誰的房子?嫻常在還是羊肉串?”
“回來的挺快啊!”瓜六看著她微紅的眼尾,好奇的八卦,“皇上呢?”
“皇上去慈寧宮了!”魏嬿婉如實回答。
瓜六點頭,“那本宮去掀慈寧宮的房蓋,你們什麼也不要做,若是本宮一個時辰出不來,記得去救人。”
“景泰,叫上容佩,咱們走咯!”
容佩突然被叫走,巴林湄若這才得以喘息。
她揉著痠痛的膝蓋,想了一下,還是決定去延禧宮找如懿訴說。
今日她也看見了,如懿與皇上的情分的確非比尋常。
因為,如懿見了皇上都不行禮的!
這獨一份的恩寵,誰有?誰有啊?
如懿把巴林湄若迎進了延禧宮陰暗潮溼的西偏殿,順手收起了桌面上縫製的經幡,“你怎麼妝也花了,衣服也皺了?這樣實在是有失體面。”
巴林湄若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