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之下。
韋賽里斯靜靜地站在半山坡上。
嘩啦——
黑色的毛絨披風隨風飄動,微卷的髮絲掃過了淡紫色的眼眸。
這裡是龍石島那座活火山向陽面的半山坡處,因為如今正值六七月的夏季,龍石島上的溫度也很高,蕾拉王后的屍體無法儲存,所以也就沒有等到韋賽里斯歸來。
作為龍石島的代理城主,龍石島公爵雷加王子的欽點的管家,來自多恩的私生子帶領著島上的眾人為蕾拉王后舉行了葬禮。
把這位一生命途坎坷多變的王后安葬在了這裡。
“母親的天性開朗活潑,她應該與陽光、清風還有白雲為伴。”
韋賽里斯站在最前方,聲音突兀的開口道,聲音被風帶到了很遠的地方。
但...蕾拉王后的墓碑上方則是滾滾白煙。
‘血火同源’是坦格利安家族的箴言,蕾拉王后作為一個坦格利安在死後會選擇與火作為鄰居也並不奇怪,所以韋賽里斯對於母親安葬的地點也沒有什麼意見。
韋賽里斯站在最前端,而在他的身邊還有眾多的衛兵簇擁,龍石島的代理城主沙德爵士就站在他的身後。
頭上裹著黃色的頭巾,眼角還有一些細碎的皺紋,隨後微微眯了眯眼睛,眼角的皺紋堆積的更加深沉了。
沙德爵士望著韋賽里斯的背影,微微有一些出神。
而站在他身邊的教頭敏銳的發現了這一點,眉頭微沉蹙了一下,深深地看了對方一眼。
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隨即收回了目光,重新望向了蕾拉王后的墓碑。
韋賽里斯在墓碑前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靜靜坐了一會,然後便站起身來。
表現的甚至比剛剛聽到這個訊息時還要平靜,沒有激動的情緒,只有隱藏在心底裡的哀傷。
“我們走吧。”
銀髮男孩聲音平靜微微側了側頭,火把的光亮下,韋賽里斯俊美的臉頰半邊被火光照亮,而另半邊則是沉浸在黑暗中看不真切,只有一雙眼睛格外的明亮。
“是,陛下。”
衛兵們聽到了韋賽里斯的話趕忙答應道。
而他們的稱呼不知何時從‘殿下’更改為了‘陛下’。
但韋賽里斯對此卻沒有任何的在意,空有名頭沒有權利,不論是王子還是國王都沒有什麼區別。
他不在乎一個虛名。
甚至,如果可以他寧願摘掉這些頭銜變為一個平凡人,然而現實卻不允許他這麼做。
就算他放棄了國王的頭銜,但是他只要還姓坦格利安,身體內還流淌著‘龍王’們的滾燙熱血,拜拉席恩家族就永遠都不會放過他。
韋賽里斯無法逃避,逃避甚至都換不來一個體面地死法。
所以他只能勇敢的和對方抗爭,用刀劍,用拳頭,哪怕是用牙齒撕咬,也要繼續抗爭下去換來苟延殘喘的機會,換來一席可以立足的地方。
“韋賽里斯。”
而在這時,站在他的身後一直沒有言語的教頭非常突兀的開口道。
“有件事情...”
威廉·戴瑞突然開口,甚至忘了如今應該稱呼韋賽里斯為陛下。
龍石島的代理城主不知道為何喉嚨微微滾動了一下,似乎嚥了一口吐沫,然後手掌伸到了腰間的位置上。
高舉著火把的衛兵之中也有幾人悄無聲息的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似乎都看到了對方眼眸中的緊張。
而韋賽里斯聽到了教頭的聲音,微微側過了頭望向了對方。
銀金色的長髮微卷包裹在額頭上被風吹散開來。
然後看著對方欲言又止的樣子,抬起手來打斷了教頭接下來想要說的話。
“你說的那件事我知道了,爵士。”
韋賽里斯打斷了教頭的話。
“現在我已經累了。”
“我們可以明天再說。”
教頭剛想要說些什麼但是被韋賽里斯給堵了回去,微微噎了一下,但是師徒二人的目光對視了一眼,他看到了男孩淡紫色的眼眸中擁有不一樣的色彩。
韋賽里斯說他知道?
可是他剛剛回來怎麼知道的?
“是麼?”
中年教頭的眉頭為微蹙了一下,但在內心斟酌了再三後,最終決定還是不繼續說下去了。
他剛剛和韋賽里斯對視了一眼,他相信韋賽里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