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孃們帶著三個小的走了,只剩最大的那個女孩子,一臉心疼地說:“娘,你幹嘛要把他們三個帶在身邊?他們又不是沒有姨娘!瞧您白天晚上都睡不好,人都憔悴了!”
羅夫人摟著那女孩子拍了拍她的背,說:“娘沒事。你也該去學堂了,快走吧!”
那女孩子便給羅夫人行了禮,又給徐婠行禮:“三嫂,我先走了,要去上課。”
徐婠:“妹妹慢走。”
這個妹妹,叫做謝靈運,是羅夫人親生的嫡出女兒。
而另外三個小的,是庶出。
徐婠沒想到,庶出的孩子,居然都養在羅夫人這裡。
“你怎麼這麼早過來了?”羅夫人含笑問徐婠。
徐婠說:“之前在喜日子裡,我不好跟母親說,如今已經回過門了,兒媳就特地早來了一會,想為母親把一把晨脈,為您調理一下心疼病。”
“哎喲!”黃媽媽一臉歡喜地說:“奴婢之前還跟夫人說呢!夫人身子不爽利,家裡放著個現成的神醫,不如請過來看看。夫人卻說,哪有新媳婦剛過門就找來看病的!不曾想,奶奶是個孝順孩子,居然跟奴婢想一塊去了!”
徐婠說:“母親給了兒媳容身之處,處處幫著兒媳,兒媳心裡感恩不已,心裡就想著,以後,定要把母親當親孃一般孝順,便也顧不得嫁進來幾天還是幾月了,只想幫母親分憂才好。”
羅夫人聽了,心裡極為受用。
這個兒媳婦,雖然不像侄女羅玉敷那樣精通琴棋書畫,養得一身大家閨秀的氣度,但有一身醫術,又一心為鳳麟想,對她也孝順,待人接物也大方,也是她和鳳麟的福氣了。
羅夫人點點頭:“你有這孝心,我自然也會拿你當自己女兒看待,不會虧待了你去。”
徐婠心裡一暖,說:“我先給母親把脈吧。”
把了兩邊的脈,又望聞問切了一番,徐婠說:“母親的心疼病,最近發作的頻率是不是越來越高了?”
羅夫人點頭:“是啊!可能是最近孩子晚上總哭鬧,休息不好,經常覺得胸悶,喘不上氣。”
徐婠說:“沒錯,正是休息不好,虛耗太過的緣故。五臟相生,您的肝、腎都不太好。”
肝腎不好,也正是讓她有了大肚腩,身材走形的內因。
羅夫人有些被嚇到:“怎麼?我竟病得很重嗎?”
“還好,不算很重。”徐婠說:“兒媳開個藥方,輔以針灸,三個月可斷根。”
羅夫人和黃媽媽聞言都是大喜。
“只一件。”徐婠又說:“您晚上得好生睡覺,日常需安靜,不能這般嘈雜煩心,更不能動氣。”
“這……”羅夫人面帶難色,“我這裡孩子多,尤其是那兩個小的,才剛斷奶,每每哭鬧,須得我親自來哄,白天晚上都難得清淨。”
徐婠問:“剛剛聽妹妹之言,三位小弟弟小妹妹,都是庶出?”
羅夫人:“是!大點的女孩子,是趙姨娘所出,小的是一對龍鳳胎,乃周姨娘所出。你父親把他們都交給我養著。”
徐婠:“養孩子最是累人,您這一下子養三個,母親當真受累了!”
黃媽媽眉頭緊皺:“可不是!”
羅夫人笑著擺擺手:“孩子的教養,乃是家族裡頭等要緊的事,本是我份內之事。”
徐婠:“母親好生賢惠,兒媳佩服。但孩子固然重要,母親的身體更重要,何不先讓她們回自己的生母身邊幾個月,等您養好了身子再接過來?”
黃媽媽:“是啊夫人!您自己的身子最重要!”
羅夫人搖搖頭:“趙、周兩個姨娘都不識字,更別提教養孩子。國公爺最看重子嗣的教養,肯定不會同意把孩子送回去。”
徐婠畢竟剛嫁進來,也不好多說,提筆先寫了方子,交給黃媽媽,囑咐各種注意事項。
剛說完,過來請安的陸續都到了。
鎮國公府可真是人丁興旺。
謝彧在跟羅夫人成親之前,有過一房已故的妻室,生過兩子一女,且都比謝鳳麟大,早已各自成親。
所以,徐婠上頭還有兩位嫂嫂。
大嫂馬氏,眼珠子一轉,就似有一萬個心眼,特別會說話。
二嫂張氏,也就是謝俊的正妻,徐婠敬茶那天見過,年紀輕輕卻病懨懨、暮氣沉沉的。
今日,她卻沒過來,派了個婆子過來說,二奶奶身子不適,沒法過來請安。
羅夫人貌似對那位二兒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