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鳳麟將脖子上戴的玉佩拿下來。
羅夫人將兩個放一塊兒一扣,嚴絲合縫,渾然一體。
“這是龍鳳呈祥同心玉佩!”羅夫人臉色大變地說,“這是鳳麟他爹的東西!陳家的最高信物!另一半早已遺失多年,怎麼會在你這裡?”
徐婠回答:“母親,我這一半,從來沒有遺失過。”
羅夫人不解:“你的意思是……”
徐婠:“當初,您和公爹把它給了我娘,作為我們兩家定親的信物,不是嗎?”
羅夫人:“你娘……你娘是……”
徐婠:“我娘姓雲,但是她通常用化名,曾用名:李海燕。我父親姓徐,名叫徐胤——”
“你等等!”羅夫人猛然站起來,“你父親叫徐胤,你母親叫李海燕?你是他們的女兒?”
徐婠點頭:“我來找的失散的未婚夫,其實就是夫君。”
羅夫人:“可是我親眼看到你娘……”
徐婠:“您看到她的屍體了嗎?您親手埋了她嗎?”
羅夫人:“沒有……後來我再回去找,什麼也沒有找到……難道她沒死?”
徐婠:“嗯,我娘她好好的。”
“天吶!你居然是……鳳麟!她就是你指腹為婚的女孩兒!”羅夫人興奮得無以言表,扯著謝鳳麟說。
謝鳳麟伸手拿過那龍鳳玉佩,突然笑了:“難怪!”
徐婠:“難怪什麼?”
謝鳳麟:“難怪跟我要這玉佩看。還說什麼……我本來就是你的這種話。”
徐婠挑眉:“這下你信了吧?”
謝鳳麟笑,嘴角彎彎。
他是高興的。
“你這孩子,為什麼不早說?”羅夫人說,“早說,那個時候也不用經歷那麼多的波折!你是鳳麟名正言順的媳婦兒,還用裝什麼被他輕薄,鬧得滿城風雨!”
徐婠沉默片刻,說:“母親,您不覺得,自從我嫁進國公府,您和國公爺的關係一天比一天差嗎?”
羅夫人臉色微變:“你什麼意思?”
徐婠:“我來,一為履行婚約,二,就是為揭穿他的真面目。為我父親,還有夫君的父親報仇!”
羅夫人:“報仇?報什麼仇?”
徐婠又從懷裡拿出一個信封來交給她,羅夫人狐疑地開啟信封,從裡面抽出一張極薄的紙來。
紙上的字跡有些潦草,但是她一眼就看出來了:“這是夫君的字!是用他隨身攜帶的小毛筆寫的!”
徐婠點頭:“是。”
羅夫人念上面的內容:“謝彧為奪救駕之功,殺三弟。我亦被他逼下懸崖,命不久矣。師妹,餘生,煩請照顧妻兒,叩謝!”
念著念著,羅夫人聲音顫抖起來:“這上面說……這上面說……是謝彧殺了徐二哥,又殺了我夫君?”
徐婠點頭:“沒錯!他殺了我和夫君的父親!獨攬軍功,還騙婚,騙子,成就了他如今的地位!謝彧此人,乃天底下第一大騙子!”
羅夫人臉色慘白:“如果是這樣,我豈不是嫁給了仇人,還為他生兒育女?”
徐婠握住她的手:“母親,這不是你的錯!皇上,甚至天底下所有的人都被他矇騙,你也是受害人。”
羅夫人繃不住,靠在謝鳳麟身上,哭得撕心裂肺。
謝鳳麟輕拍著羅夫人,眼眶也是紅了又紅。
好一陣子,羅夫人方才緩過來,繼續追問徐婠:“婠婠,信上說的‘師妹’是誰?”
徐婠:“就是我娘。我娘就是他師妹。”
羅夫人:“你娘不是他表妹嗎?”
徐婠搖頭:“我娘和公爹,原本同出於一個隱世門派,因為門派有規定,不能對外說,因此假稱是表兄妹。”
羅夫人感覺有些意難平,流著淚問:“他在臨終之前,給你娘寫了信?他為什麼不給我寫信?”
徐婠:“是信鳥送回了這封絕筆信。信鳥只會飛到我娘那裡去。”
“原來是這樣。”羅夫人想了想,又發現一個疑點:“但是你……怎麼又成了杭州徐家的女兒?”
徐婠:“我父親本就出身杭州徐家,是我祖父的第四子。當時,祖父還是前朝官員,我爹不方便表明自己的身份,因此也有所隱瞞。”
羅夫人恍然大悟:“我就說,徐二哥的智慧,謀略,才能,絕非出自尋常人家。”
徐婠說:“母親,夫君,我是一定要為我爹報仇的!你們……會阻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