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再敢裝暈,你就給我潑醒!就拿糞水潑!”
於婆子想到上午被糞水砸了一身,洗了好幾遍身上還有味兒的情形,恨得咬牙切齒地說:“是!”
“怎麼辦?三奶奶?”往外走的路上,萱珠扶著徐婠的胳膊,焦急地低聲問。
徐婠:“別急。走之前我跟小隻說了,如果我兩刻鐘還沒回去,就讓她去找夫人來救我。”
萱珠:“可是……就算是跪一刻鐘,膝蓋也會受不住吧!那石子路上凹凸不平,鵝卵石又硬!”
“沒事。”徐婠說,“不用擔心。”
她又跪到了外面的石子路上——當然,挑了個遠離上午倒糞的地方。
跪了才不到五分鐘,居然下起雨來。
門房很有眼力勁兒的給於媽媽送了一把傘來。
“下雨了……”萱珠說,“奶奶,奴婢回去拿傘來吧!”
徐婠點頭:“好。我可不能生病,明天還要進宮呢!”
於是萱珠起身,準備回去拿傘。
“幹什麼呢!”於婆子一把將萱珠重重按倒在地上,“給我跪好了!”
徐婠:“於媽媽!祖母只罰我一個人跪,可沒有罰我的丫鬟跪!”
於婆子鼻孔朝天地說:“主子都跪了,丫鬟還敢不跪?你這丫鬟是要翻天!”
徐婠:“讓她回去取一把傘來,要不然,萬一我病了,明天進不了宮,這個責任你可擔得起?”
於婆子明顯還是怕的,轉身進去了。
不多時出來,她傳了周老太太的話:“老太太說了,哪怕天上下刀子,你也要跪滿兩個時辰!你們兩個都給我規規矩規地跪著,誰也不許走!”
“咦?”突然,後頭響起一個聲音,“幹嘛呢你們這是?”
幾人回頭一看,是謝鳳麟回來了。拿著一把油紙傘,還穿著早上走的時候穿的衣服。
徐婠被雨淋得有些睜不開眼:“夫君?你回來了?”
謝鳳麟:“是啊!你跪這幹什麼?你又惹祖母不高興了?”
“是啊!”徐婠說,“我可能是說錯了話,祖母罰我在這兒跪兩個時辰,說是天上下刀子也不許走。”
謝鳳麟沉默片刻,突然笑了一下:“看樣子,還是祖母懂我呀!”
他抬腿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