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旭堯連忙起身,穿上鞋,趕回了天河關。
一回來,就見到一片慘淡灰敗的景象,將士的鐵甲染了血,身上全都帶著傷,整個天河關都籠罩在愁雲慘霧之中。
傅旭堯心裡有了一股不安的預感。
進了營帳,他一出現,便引起了注意。
“將軍,你總算回來了!”
“怎麼回事?”傅旭堯面色冷厲。
將士的神情有些僵硬,“昨夜南王殿下帶著我們出城攻打,誰知中了月影軍的圈套,我軍死傷慘重。”
“南王殿下呢?”傅旭堯沒有看見蔣彷。
“南王殿下他···他陷在敵營中,被俘虜了。”
話音剛落,傅旭堯面色劇變。
若只是戰敗,還有機會挽回,但如今南王被俘,這事就大了,陛下那裡要怎麼交代?
“你們為何不去救?”傅旭堯氣道。
將士一臉苦相,“我們也想救,但月影軍攻勢太過猛烈,南王殿下深陷敵營,若是我等不撤,恐怕就要全都死在外面了。”
傅旭堯也知道,這怪不得他們。
為了不至於全軍覆沒,他們只能先逃回來。
可蔣彷怎麼辦?
他深知陛下對這位南王的寵信,若是蔣彷有什麼三長兩短,他們也命在旦夕。
就在這時,外面一個小兵跑了進來。
“將軍,月影軍派了使者前來。”
傅旭堯神色微動,月影軍此刻派使者前來,一定是為了蔣彷的事。
這件事可能還有迴旋的機會。
在帳中,傅旭堯見到了月影軍前來的使者。
“傅將軍,久仰大名。”柳河拱手道。
“不必說這些客套話。”傅旭堯看向他,面色冷肅,“你們要什麼條件才肯放人?”
柳河微微一笑,將議和書送了過來,“只要貴軍退兵至上陽關,我們自會放人。”
傅旭堯怒火翻湧,“從這裡至上陽關,月影軍是要我們大半個辰桓都讓給你們。”
沒了這些關隘屏障,月影軍隨時都能長驅直入,甚至直接滅了辰桓。
“南王是你們辰王的親弟弟,相當於辰桓的半壁江山,他的性命自然值得用等價的東西交換,怎麼傅將軍不願意交換?”
傅旭堯怎麼可能願意,這些都是他千辛萬苦打回來的疆土,每一寸土地都是他們用無數的血汗和性命換來的。
如果就這麼讓給月影軍,那他之前拼死守護的又算什麼,他怎麼對得起那些死去的將士。
“辰桓不可能為了一個人,放棄大半國土。”傅旭堯怒道。
面對傅旭堯的拒絕,柳河不急不惱,問道:“那傅將軍是要看著你們南王殿下死了?”
傅旭堯面色鐵青,攥緊了拳頭,“我們可以用金銀交換。”
柳河笑著,“傅將軍,我們殿下要的東西已經在議和書上說得很清楚。”
傅旭堯怒瞪著他,“我要見赫連楚!”
柳河做不了主,他要和赫連楚親自談。
“傅將軍,你以為你是什麼身份?我們殿下豈是你想見就見的。”柳河的語氣充滿了嘲諷和不屑。
傅旭堯受到了羞辱,臉色青白交加。
柳河好整以暇道:“傅將軍,看來你也是做不了主了,不如去上書你們辰王陛下,再來與我們談。”
傅旭堯冷冷盯著他。
柳河面帶微笑,說了最後一句話,“七日之內,若是辰桓不退兵,那就等著收你們南王的人頭吧。”
說完便離開了。
傅旭堯又氣又怒,烏童在一旁擔憂道:“將軍,現在該怎麼辦?要不要上書陛下?”
南王被俘這種事是瞞不下去的,陛下遲早會知道。
傅旭堯面沉如水,“先不要,我會處理。”
他不是害怕責罰,而是害怕陛下知曉後,為了救南王,什麼事也做得出來。
他要趕在這之前,想辦法救回蔣彷。
正當傅旭堯想著辦法的時候,外面一陣喧鬧,一個小兵匆忙前來稟報,“將軍!陛下的旨意來了!”
傅旭堯蹙起眉頭,緊接著,傳信的驛差便送來了辰王的旨意。
烏童在一旁看著傅旭堯的臉色越來越蒼白難看,不由得問:“將軍。”
“陛下要我簽下議和書,立刻退兵。”
烏童心中一驚,“訊息怎麼這麼快傳回上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