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皇城外的一棟小樓裡。
“拿著,這是殿下給你們的賞賜。”範言將一些金銀珠寶和地契給了對面的兩人。
若是有人在,一定驚得眼睛都瞪出來。
站在對面的一男一女,正是白天指證赫連軒的春桃和小祿子。
“謝殿下。”
“謝殿下。”兩人感激地朝著赫連鳴道謝。
“拿了錢,你們知道該怎麼做。”赫連鳴冷聲道。
“奴婢知道。”春桃拿著手裡的珍珠項鍊,喜笑顏開。
安平公主自從三年前落水醒來後,性格大變,為人驕縱跋扈,嘴上人人平等,但只是對那些達官顯貴,對她們這些下人還是盛氣凌人。
來到軒王府之後,和那些側妃爭風吃醋就罷了,她和四皇子多說兩句話就疑心她想攀附,還要將她賣出府去。
公主,你不能怪我。
我也是為自己打算。
“殿下,四皇子會怎麼樣?”小祿子猶豫地問道。
“怎麼?擔心你的主子?”赫連鳴譏誚道。
“不!奴才只是怕萬一這次四皇子能脫困——”小祿子是擔心他自己,他背叛出賣自己的主子,四皇子不會放過他。
“你怕什麼?”範言在旁不屑道,“殿下計劃周全,這一回,赫連軒是永遠不可能再翻身了。”
小祿子聽了這話,放心了些,“那就好。”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小祿子自小跟在赫連軒身邊,因為赫連軒跟著一起捱了不少欺負,後來又到了星焱國為質子,他的日子就更加難過了。
久而久之,這種苦難在心裡紮了根,熬成了濃濃的仇恨。
如果不是赫連軒,他就不會過得那麼慘。
他知道赫連軒記仇又心狠手辣,那些曾經見過赫連軒在星焱國為質子時受過屈辱的奴才,後來一個個都死於非命。
小祿子每天都擔驚受怕,擔心自己哪天也小命不保。
赫連鳴在此時找了上來,小祿子為了自己的將來,決定聽從赫連鳴的話,做了這一場局。
他故意找了李甲這個生面孔,讓他偷去鼻菸壺。
李甲以為他的主人是赫連軒,卻不知道其實是赫連鳴指使的。
赫連鳴知道,要是別人不一定有說服力,只有利用赫連軒身邊最親近的人,才能徹底扳倒他。
一切正如他所想。
拿了賞賜,兩人準備離開之際,燈火突然亮起。
四人頓時嚇得一驚。
一人站在樓上,正看著他們。
“阿楚!”赫連鳴臉色驟變。
戚罪俯視著他,與此同時,門外闖進來一群官兵,將春桃和小祿子全都押了起來。
宣明殿上,氣氛凝重。
赫連穆面色怒沉,“到底是怎麼回事?”
金銀珠寶和房契就擺在眼前,人證物證俱在。
眼見事情敗露,春桃和小祿子跪伏在地,嚇得臉都白了。
“皇上饒命!這都是太子殿下的主意,是太子要奴婢說謊,汙衊四皇子的!”春桃趕忙叫喊道,聲音充滿了恐懼。。
“安平公主是你殺的?”赫連穆緊緊盯著小祿子,目光銳利如刀。
小祿子也嚇得抖如篩糠,驚慌喊道:“奴才不想殺安平公主,這些全都是太子殿下指使奴才乾的!求皇上饒命!”
赫連鳴這下也有些慌了,“父皇——”
赫連穆被氣得臉色發白,“你竟然如此心腸歹毒,連自己的弟弟也陷害!”
他怒瞪著赫連鳴,眼睛裡滿是失望和憤怒。
赫連穆怎麼也想不到,他一直最器重的皇子,被他視作皇位繼承人的赫連鳴,居然會用這種卑鄙手段陷害手足兄弟。
在赫連穆的眼中,赫連鳴雖然天資平庸,能力不高,但卻有著一顆仁愛之心。
沒想到他竟看錯了人。
赫連鳴慌忙跪下,“父皇,兒臣知道錯了!兒臣一時糊塗!求父皇饒兒臣一次!”
然而,赫連穆已經聽不進他的求饒,手顫抖地指向赫連鳴,胸口被一股氣堵著喘不上來,“你···你···”
眼前驟然一黑,整個人倒了下去。
“父皇!”
殿內頓時一片混亂,眾人驚慌失措地圍了上去。
“傳太醫!”
赫連穆被氣得暈了過去。
赫連鳴看見這一幕,也有些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