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四皇子不用擔心。”這時,蕭傳發話了,“昨夜皇上駕崩,宮內上下封了禁,這大殿周邊周圍重重,不可能有人混得進去。”
赫連軒聽了這話,臉色有些難看。
“讀吧。”蕭傳朝著太監道。
太監總管雙手顫抖著,額頭冷汗直冒,在所有人目光的注視下,頂著壓力,將遺詔唸了出來,“朕自登基以來,夙夜憂勤,圖治天下,然天不假年,如今已至油盡燈枯之時。念及國之大業,社稷之重,朕心難安,故立此遺詔,以昭天命。”
“朕之子嗣眾多,各有德才。如今太子被俘,難當大任,朕決定除去其太子之位,另立新君,望其能秉承朕志,勤勉治國,安內攘外。百官當竭力輔弼,共謀國事,以保我朝江山永固,社稷安寧。”
“朕決意立——”總管太監看見名字時,整個人都僵住了,瞳孔猛縮,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所有人都在等待著結果。
總管太監深吸一口氣,屏著呼吸,唸了出來,“立四皇子赫連軒為新君。”
這名字一出,所有人都驚住了。
尤其是卓文英。
他不可置信地望向戚罪。
怎麼回事?
昨晚他明明已經讓戚罪換了遺詔?
為什麼上面會是赫連軒的名字!
左丞相反應過來,趕忙向著新君朝拜,“四皇子是天命所歸,臣等拜見新皇。”
有了左丞相帶頭,又有遺詔在,殿上的大臣開始陸續跪下,向新皇朝拜。
只有戚罪和卓文英還站著,看來有些格格不入。
赫連軒在聽見遺詔上的名字時,也吃了一驚,愣在原地。
不過看見眾人參拜,臉上便露出了笑容,轉頭看向戚罪,“三皇兄為何不跪?”
“本王覺得你之前說得對。”戚罪忽然道。
“什麼?”赫連軒沒明白他的意思。
“這遺詔可能是假的。”戚罪道。
赫連軒笑不出來了,“你胡說什麼?蕭太傅剛剛才說,昨日宮裡封禁,這大殿無人可入。”
“遺詔不一定是在放上去之後換的,也有可能在放上去之前就已經是假的了,所有事都是卓文英的一面之詞,他是四皇弟你的侍讀,為你作假並不奇怪。”
這話一出,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回頭看向卓文英。
戚罪的話點醒了他們。
“是啊,遺詔只有卓文英看過。”
“怪不得上面寫的人是四皇子。”
從一開始都是卓文英在說,先皇的遺詔在哪裡,只有卓文英一人知道。
若是他要為了赫連軒作假,篡改奏摺,也合情合理。
越來越多的質疑聲響起。
“三皇子慎言。”左丞相趕忙站了出來,“無憑無據,你不要信口雌黃。”
“誰說我沒有憑據。”戚罪微微一笑,然後從袖子裡拿出一個卷軸,“正巧,本王這裡也有一份遺詔。”
見戚罪拿出遺詔,眾人頓時驚住了。
誰也沒想到,三皇子手中竟然還有一份遺詔。
這樣一來,殿上就出現了兩份遺詔。
哪份是真的?
“蕭太傅,你是三朝元老,應該認得父皇的字跡,就請你來看一看,這兩份遺詔哪份是真的?”戚罪將遺詔遞給了蕭傳。
蕭傳接過遺詔,開始仔細看了起來。
卓文英在旁臉色青白交加,手攥緊了拳頭。
赫連軒也蹙起了眉頭,等待著結果。
殿上眾人屏息凝神,落針可聞。
半晌,蕭傳拿起了一份遺詔,宣佈道:“這份遺詔是真的,按照這份遺詔所說,真正應當繼承皇位的是三皇子。”
此話一出,左丞相等人便怒了。
“蕭老憑什麼下此斷言?兩份遺詔都是卓文英所寫,為何他那份是真的?”
蕭傳神色沉穩,捋了捋鬍鬚,道:“雖然這兩份遺詔的內容大致一樣,也都是卓大人代筆,但也有些許不同。”
說著,他拿出之前的遺詔道:“這份遺詔字跡流暢,一蹴而就,全部內容都是出自一人所書。”
“而這一份,則是由兩人所寫。”蕭傳道:“皇上病體難支,命卓大人代為起草,但這最後的繼承人選,是皇上親自執筆,足以證明,這份才是真正的遺詔。”
這話一出,眾人的目光紛紛向卓文英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