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罪果然如他一般所說,將傅旭堯囚禁了起來。
傅旭堯一日不低頭,他也就沒再來過。
傅旭堯躺在床上,望著窗邊的月亮,怔怔出神。
他後悔了。
他後悔結識戚罪,更後悔自己的愚蠢輕信。
傅旭堯頭疼欲裂,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活著。
他恨不得自己就死在戰場上,這樣就永遠都不會知曉戚罪的真實身份,能夠懷抱著一個美好的夢死去。
也好過像現在這樣,雖生尤死。
就在這時,屋簷上傳來響動,令傅旭堯側目。
黑衣人掀起瓦片,跳進了屋內。
“誰?”
“將軍!”黑衣人將面巾揭下。
傅旭堯看向來人,“烏童?你怎麼會來這兒?”
烏童緊張地看向自家將軍,將劍遞給了他,“將軍,我是來救您的!”
傅旭堯皺起眉頭,這裡守衛森嚴,戚罪不可能放他走,烏童貿然闖進來,完全就是送死,“你快走!”
烏童搖了搖頭,執拗道:“將軍,外面還有些您的部下在接應,我們一起逃出去!”
傅旭堯面露猶豫之色。
“將軍,您還在猶豫什麼?赫連楚不會放過我們的!”烏童厲聲道。
也許是這一聲冷喝令傅旭堯清醒了過來。
他不願投降赫連楚,難道就要一輩子被囚禁在這裡?
傅旭堯記起了他的身份,他是辰桓國的將軍,他身上還揹負著許多的責任。
就在這時,外面的守衛似乎也注意到了響動。
“什麼人?”
火把亮起,守衛衝了進來。
傅旭堯顧不得許多,拔劍殺了守衛。
然後和烏童一起衝逃了出去。
“傅旭堯逃了!”
“快追!”
箭矢朝著他們射來。
沒有人比傅旭堯更熟悉天河關的地勢,傅旭堯和烏童一路奔逃出城,用攀雲鎖翻出城牆,接應的部下趕來,帶來了馬。
傅旭堯一躍跳上馬背,策馬疾馳而去。
一路馬不停蹄,奔逃了過百里。
最後停在了一片樹林之中。
“將軍,已經沒有追兵了。”部下朝著傅旭堯說道。
傅旭堯長舒一口氣,他們竟真的逃出來了。
“將軍,我們現在怎麼辦?”
傅旭堯面色冷肅,“回上京。”
部下聽了這話,有些擔憂道:“將軍,天河關一敗,辰王恐怕不會放過您。”
這些部下都是傅旭堯在軍中的親信,但天河關一戰全都死傷慘重,剩下的也就只有這幾個人。
他們是顧及過往的交情,才救傅旭堯出來。
現在回去就是死路一條。
“全是那個赫連楚害的!”烏童惱怒不已,如果不是他,現在將軍也不會變成如今的地步。
傅旭堯也知道他們的擔憂,“我知道此去兇險,但我的家人都還在上京,我不能扔下他們。”
無論如何,他都得回去向辰王解釋清白。
“多謝各位相救。”此去九死一生,傅旭堯也不想這些部下跟著他一起回去送死,於是便道:“我心意已決,就此別過。”
部下見此也不好勉強,“那好吧,將軍保重。”
傅旭堯遣散了部下,但烏童還站著不走,“烏童——”
“將軍,我要跟著你。”烏童眼眶通紅,他從小就跟在傅旭堯身邊,無論如何也不會離開將軍。
傅旭堯嘆了一聲,伸出手摸了摸烏童的頭。
就在烏童想要跟著他一同離開時,傅旭堯一掌劈在了他的後頸,將人打暈了過去。
將昏迷的烏童放在地上,傅旭堯心中苦澀。
他知道烏童對他忠心,但他不能讓烏童跟著他一起回去送死。
傅旭堯掉轉馬頭,朝著上京奔去。
天河關。
“殿下,傅旭堯逃走了。”阿清收到了訊息,就立刻趕來向戚罪稟報。
戚罪神色平靜,一點也不覺得意外,“派人去上京散播些訊息,就說傅旭堯已經歸降了我。”
阿清臉色微變,“這樣一來,傅旭堯恐怕是死定了。”
殿下不是要收服傅旭堯?現在這麼做,豈不是將傅旭堯置於死地?
“我不會讓他死。”戚罪早已經有了打算,要得到一個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