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裡的變故很快便引起了外面的注意。
大批的侍衛趕到,刺客死傷殆盡。
一場危機總算化解。
皇帝雷霆大怒,皇子秋獵居然遇上刺客,一定要徹查是怎麼回事。
“朕要知道,那些刺客是怎麼混進來的?”
然而,還沒等徹查結果出來,便傳來訊息,刺客全都自盡了。
這下線索斷了。
不過,刺客一看就是衝赫連晫來的,赫連晫平日裡性子就差,得罪人一點也不奇怪。
皇帝大罵了一通,赫連晫心裡氣惱,發誓一定要查出兇手,碎屍萬段。
夜涼如水,在獵場待一晚,明日便要回宮。
“怎麼回事?不是說殺卓文英嗎?現在卓文英沒殺掉,反而二殿下受了傷。”說話的是一個綠衣少年,正是卓文英的弟弟卓興遠。
“二公子,我想這是個意外。”對面的少年連忙辯解道,“不過現在他們都死了,這件事也不會有人知道。”
“不會有人知道?宋秋池,你給我好好處理乾淨,要是二殿下有半點懷疑,我絕不會饒過你!”
“我知道。”宋秋池的臉上掛著討好的笑。
卓興遠轉頭離開,宋秋池臉上的笑容便徹底消失了。
真是個蠢貨白痴,要不是為了接近赫連晫,他才不會和這種廢物多說話。
就在宋秋池打算離開時,頭頂上方傳來窸窣的聲音,樹葉落下的瞬間,立刻讓宋秋池提起了警惕。
樹上有人!
“是誰?”宋秋池的目光望向樹上。
月色下,少年一襲玄衣,頭枕著胳膊,躺靠在樹上,俊朗鋒利的面容在月色下越發輪廓分明。
但宋秋池卻只覺得周身一片寒涼。
“三殿下為什麼這麼晚會在這裡?”宋秋池儘量維持著面上的平靜。
“欣賞月色。”戚罪笑著說道,“卻不想聽到了我的侍讀一些不想讓人聽到的事。”
“你偷聽我們說話?”宋秋池臉色驟變。
“算不上偷聽。”戚罪挑了挑眉,“下次說秘密之前,你應該走遠一點。”
宋秋池面色僵硬,心中迅速找尋著解釋的法子,“三殿下,這只是一場誤會。”
“誤會?”戚罪跳下樹來,走到宋秋池身邊,莞爾道:“是你收買刺客刺殺二皇子的誤會?還是刺殺卓文英的誤會?”
宋秋池的心頓時一沉,他知道,方才戚罪已經將一切聽了個大概,他再辯白也沒用,於是,把心一橫,直接咬牙承認道:“不錯,獵場的刺客是我安排的,卓興遠的確讓我找人殺卓文英。”
卓興遠和卓文英都是卓家的人,但卓文英是嫡子,卓興遠是庶子,卓興遠一直嫉妒著卓文英的文采,擔心他會搶走二皇子的注意力。
本來在選侍讀的當天,卓興遠就計劃讓卓文英得罪二皇子。
卓文英向來脾氣耿直,正直無私,如果讓他看見赫連晫欺負赫連軒的畫面,絕不會坐視不理。
只要卓文英和赫連晫起了衝突,那二皇子侍讀的位置就是他的。
但人算不如天算,那天卓文英不知為何一反常態,看來赫連晫欺負人也不阻止。
反倒是卓興遠跌了一跤,摔倒在赫連晫跟前,幫卓文英吸引了赫連晫的注意力。
卓興遠對此氣憤不已,好在之後選侍讀的時候,卓文英選擇了赫連楚,讓赫連晫沒了面子,結果最後他成功得到了二皇子侍讀的位置。
但卓興遠還是不滿足於此,他看見卓文英如此出色,心中嫉恨越來越深,擔心自己會被比下去。
於是就讓宋秋池在獵場安排了一場刺殺。
“可為什麼刺客要殺的,不是卓文英,而是赫連晫呢?”戚罪似笑非笑。
“小人知道二皇子是殿下的敵人,反正是刺殺,不如為殿下報仇,除掉這個心腹大患。”宋秋池開口道,“以表對殿下的忠心。”
戚罪笑出了聲,“有意思,那本殿下豈不是還要謝謝你的這一片苦心了。”
“小人是殿下的侍讀,自當盡心為殿下效忠,不敢令殿下言謝。”宋秋池垂眸謙虛道。
戚罪抬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宋秋池痛得臉色一白,他的肩上中了刺客的刀傷,“那你再來解釋一下,你一心為了本殿下報仇,那為何又為二皇子擋這一刀?”
這話一出,宋秋池渾身僵硬,“小人···小人···”
“解釋不了?”戚罪笑著道,“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