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草,撥開赫連楚的衣衫,少年的身材纖弱單薄,白皙的胸膛上佈滿了青紫的痕跡。
“殿下。”阿清頓時紅了眼睛,手指輕顫,“很疼吧?”
戚罪看了一眼身上的痕跡。
傷得確實不輕。
但戚罪感知不到多大的痛楚,一來這具軀體不是他的,二來就算是他自己的軀體,戚罪都沒辦法感知疼痛。
戚罪的目光盯著阿清,對方的臉上也是青紫一片,“你看起來傷得比我重。”
阿清搖了搖頭,強顏歡笑道:“我沒事,只要殿下平安就夠了。”
“你叫什麼名字?”戚罪問道。
戚罪沒辦法從嵐玉給的資訊中得到太多細節化的東西。
就像他只知道,眼前這個是服侍赫連楚長大的小太監,但在赫連楚相關的記憶裡,卻連他的名字也不記得。
大概是赫連楚的少年時期太過悲慘昏暗,他又是一個極度自我封閉的人,所以完全不會留意外界的事物。
後來放逐出宮,更是不會記得一個毫不起眼的小太監。
阿清沒想到殿下會問他的名字,有些受寵若驚道:“奴才阿清。”
赫連楚過去都是陰沉冷漠的,從來不理身邊的人,也沒有將任何人看在眼裡。
阿清想,他是第一個被赫連楚詢問名字的人。
“我記住了。”戚罪直直盯著阿清。
那眼神過於強烈,看得阿清有些緊張無措,臉漲得通紅,趕忙垂下頭,“殿下,沒有藥膏,我找了些藥草,給您抹上吧。”
太醫院不會提供給一個冷宮皇子藥膏,阿清能找到些藥草已經很不錯了。
“嗯。”
阿清將藥草咬碎,然後小心翼翼地塗抹在傷口上,一邊塗抹,一邊忍不住心疼道:“那些人實在太過分了。”
“您畢竟是皇子,他們怎麼能這麼對待您!”
戚罪聽了這話,神色漠然。
皇宮本來就是一個人吃人的地方,仗勢欺人這種事並不罕見。
赫連楚的生母本來是華貴妃身邊的婢女,卻得了皇帝寵幸還生下皇子,這件事令華貴妃一直心懷記恨。
可惜他的母親終究沒有飛上枝頭的機會,也只是得那一次寵幸,就再沒被皇帝注意過,華貴妃便趁機,害死了他的母親。
但赫連楚畢竟是皇子,華貴妃不能明目張膽的殺死皇子,但他的存在始終是華貴妃心裡的一根刺。
雖然沒辦法把人弄死,但也不能叫他好過。
二皇子赫連晫是華貴妃的兒子,和他的母妃一樣厭惡赫連楚,以赫連晫的身份,手下自然不乏為他辦事的人。
白天欺凌赫連楚的那個張公公便是其中之一。
“殿下,你放心,他們得意不了多久的,像他們這種惡人,天會收拾他們的。”阿清好心安慰著戚罪。
用不著等天收,戚罪想著。
他從來不喜歡靠天,更喜歡自己來。
雖然為了顧全大局,白天不動手,但這不代表他不和那些人計較。
相反,戚罪這個人非常記仇。
如果當下不發洩出來,那麼事後的報復會更狠。
戚罪已經有了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