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罪,你敢傷莫爾,知不知道會有什麼結果?”班森還不知道他戳中了戚罪此刻最不想聽到的“學生會”三個字,還在囂張地示威。
戚罪在知道班森是學生會的副會長之後,神色就變得有一種詭異的平靜感,像是暴風雨即將來臨前的海面,“我不知道,你可以多告訴我一點。”
班森覺得他在挑釁,“莫爾是卡斯特家族的大少爺,他一句話就可以開除你,讓你在帝國軍校待不下去。”
“所以,是莫爾讓你們來教訓我的?”戚罪的聲音帶著一種幽冷的陰鬱。
班森想說是,但他不能冒著令莫爾生氣的危險騙人,於是道:“莫爾才不會管這種無聊的事,他不計較,但不代表我們不計較。”
“那你們想怎麼樣?”
“你得去向莫爾道歉。”班森冷冷道,“當然,在此之前,你會先被我們揍一頓。”
戚罪盯著班森,看著他那高高在上的神情,但在戚罪的眼裡,卻跟個白痴小丑一樣可笑。
莫爾也就算了,他承認莫爾有顆足夠聰明的腦袋和強大的實力,但眼前的這一個,他實在無法從中看出這人身上有半點值得欣賞的地方。
他不明白,像這種沒用的蠢貨白痴都能進入學生會,他卻不行。
就是因為那該死的“只限貴族”規矩。
心裡有一團火湧了上來,如同炙熱的岩漿,灼燒著身體的每個細胞,迫切地在尋找著一個發洩的出口。
“怎麼?怕了?那就跪地求饒,也許我們能下手輕點。”班森見戚罪不作聲,以為他怕了,愈發放肆地嘲笑道。
班森正在考驗著他的自控力,以及他體內那一直努力壓制的暴戾因子。
戚罪的眼底浮現出了一抹獰紅,捏起了拳頭,大腦里名為理智的那根弦正處於即將斷裂的邊緣。
就在這時,一聲冷喝響起,“班森!住手!”
莫爾趕了過來,在班森對戚罪出手時,擋在了戚罪的跟前。
“莫爾!”所有人都嚇到了。
班森來不及收手,那一拳竟打在了莫爾的身上。
莫爾本來能接住的,但他忘記自己受了傷,結果那一拳就打在了他的腹部,正碰到了他還未完全癒合的傷口上。
傷口裂開,刺目的鮮血染紅了衣服。
班森嚇得臉色煞白,驚慌失措,腿軟得險些跪下來,“莫爾,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帶你去醫務室···”
莫爾沒有聽班森的解釋,硬撐著裝做無事,神色冷厲道:“我對你說過什麼?”
班森想起之前莫爾告誡他的話,臉色僵硬,“可他把你害成那樣。”
他也是為莫爾鳴不平,想給莫爾出氣,所以才來教訓戚罪。
“這是我們的事,而且他是在考核中正當的行為。”莫爾沉著臉,怒斥道:“你現在是違反校規,學生會就是這麼教你做事的嗎?”
班森被這樣當眾訓斥,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有些不好看。
“記一次大過,所有人寫一份檢討給我。”莫爾朝著班森等人命令道。
班森等人知道莫爾嚴厲的脾氣,只要違背規則,哪怕和他關係再好,也沒情面講。
他們只能灰溜溜地離開。
人群散去,只剩下了莫爾、伊文和戚罪。
莫爾臉色蒼白,硬撐著的力量卸了下來,傷口撕裂的疼痛令他幾乎要暈倒過去,腳步虛浮,眼見著快要跌倒之際,一隻手伸了過來,抱住了他。
莫爾抬起眼眸,就看見戚罪正緊蹙著眉頭,漆黑的雙眸盯著他受傷的地方,冰冷的唇角緊抿成一條線。
“這樣做有趣嗎?”在莫爾想要道謝之際,戚罪帶著冷嘲的聲音響起。
莫爾疑惑地看向戚罪,“什麼?”
戚罪不懂莫爾為什麼擋在他跟前,莫爾明知道,那些白痴蠢貨根本傷不了他。
為什麼還要衝上來救他?
又或者,莫爾其實並不是來救他,而是來救那些蠢貨的,如果莫爾晚來一步,那些人就會被傷得很慘。
莫爾是為了那些蠢貨來的,但卻為什麼要弄傷他自己?那些蠢貨值得莫爾以這樣的方式相救嗎?
戚罪死死盯著莫爾那受傷流血的腹部,最終歸結於莫爾是在對他使用苦肉計。
先叫一群蠢貨手下來對他挑釁,然後自己再過來裝好人,莫爾覺得這樣就會令他覺得愧疚,令他難過,實在是過於心機的做法,他險些就被莫爾騙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