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和蘇斯南吃過一頓飯之後,莫爾和戚罪的關係就降到了冰點。
戚罪不太在意莫爾的想法,因為他整個人都沉浸在了結識到一個知己的喜悅中。
莫爾不知道蘇斯南對戚罪下了什麼蠱,令戚罪突然間對蘇斯南這個人產生了一種近乎痴迷的執著。
戚罪聽不進他的勸阻,也聽不進任何人的勸告,他甚至開始逃課,對研究也不像從前那樣上心,連訓練也不做,而是跑去找蘇斯南見面。
要知道,戚罪之前對成績是最為上心的,他比誰都更想拿第一名,所以他絕不會缺席任何一堂課。
但遇到蘇斯南之後,一切都變了。
莫爾和戚罪住在同一個宿舍裡,戚罪留在宿舍裡的時間越來越少,他總是半夜才回來,帶著一身的酒氣和煙味。
莫爾聞著戚罪身上那熟悉得令人噁心的香水味,他能想象得出,蘇斯南都把戚罪帶到了一些什麼混亂的地方。
在蘇斯南的耳濡目染下,戚罪還開始學魔術。
當他在一次舞會上,看見戚罪挽住了一個貴族小姐的手,拿起對方的絲帕,變出一支玫瑰,惹得那貴族小姐捂著嘴露出驚訝笑容時,蘇斯南攥緊了拳頭,臉色鐵青。
蘇斯南都教了戚罪些什麼東西!
他忍無可忍地找到了蘇斯南,拿出了一張支票,“收了這些錢,離戚罪遠一點兒,別再來找他。”
蘇斯南挑起眉梢,瞧著眼前居高臨下的莫爾,“莫爾上校,我想你誤會了,不是我去找戚罪的,是他來找我的。”
“我不管你們誰找誰,也不知道你想打什麼主意,但我告訴你,你從戚罪身上得不到什麼好處,你最好收了錢滾遠一點,不要再和他見面。”莫爾將支票砸在了蘇斯南的臉上。
蘇斯南不是第一次被人用錢砸,他沒有生氣,面上看不出有一點兒惱,甚至還饒有興趣地拿起支票,數著上面的零,“莫爾上校出手可真是大方。”
莫爾從骨子裡就瞧不上蘇斯南這樣的人,他一臉輕蔑地冷聲道:“你可以滾了。”
蘇斯南靠坐在椅背上,翹著二郎腿,手指間夾著煙,笑著朝莫爾道:“要是我不想收呢?”
“那你以後就不用想在帝都待著了。”莫爾朝著蘇斯南冷聲道。
卡斯特家族大公子的一句話,就能將蘇斯南在帝都的貴族圈子裡徹底封殺,把他趕出帝都,而且永遠都回不來。
莫爾給蘇斯南的並不是一種選擇,今天不管蘇斯南收不收這張支票,他都得從戚罪面前消失。
區別是,他想自己主動消失,還是莫爾下令趕絕他。
選擇後一種的話,蘇斯南的下場會很慘。
蘇斯南盯著莫爾,不但沒害怕,笑容反而越發放肆了,“莫爾,你不是戚罪的媽媽,也不是他的女朋友,就算是,你也沒有限制他交友的權力。”
說著,蘇斯南捏起支票,拿著手裡抽了一半的煙,放在支票角上點著,猩紅的火苗在那雙眼睛裡燃燒起來,如同星火燎原,一併燃起的還有莫爾的怒火。
支票被火燒得一乾二淨。
蘇斯南吹了一下手上的灰,瞧著莫爾陰沉的臉色,笑容邪佞張揚,”我這個人雖然貪錢,但從來不喜歡受人威脅。”
“你會後悔的。”莫爾的臉色怒沉下來。
蘇斯南笑著道:“莫爾,你要是趕走我,戚罪不會原諒你的。要不要賭一賭,看看我們兩個,誰在他心目中更重要?”
莫爾緊抿著唇,說不出話來。
要是從前,莫爾一定能自信地接下這個賭局,因為他清楚自己是戚罪唯一也是最重要的好朋友。
但現在毫無疑問,戚罪身邊多了蘇斯南這個新朋友,他已經不再是那個唯一了。
結合這些天戚罪對他的態度和表現,對比著戚罪對蘇斯南那異乎尋常的著迷,令他也難以確定,他是否還是最重要的那一個。
最後,莫爾握起的拳頭緊了又松,轉身離開了。
他沒有膽量和蘇斯南來這一場賭局,因為他承受不起失去戚罪這個朋友的後果。
越是珍視,就越是害怕。
那是蘇斯南第一次在莫爾面前佔盡上風,揚眉吐氣。
他當時笑得很得意,他擊敗了卡斯特家族的大公子,就算對方再有錢有勢又如何,像戚罪這樣的朋友是用錢買不到的。
他看出了戚罪的潛力和價值,並且千方百計地令戚罪對他也產生了興趣,從而成為了戚罪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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