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生蟲,但童叟無欺,在曹真善包包裹裹裡,安靜做書蟲,一枝獨秀,把書法和學問,做到精深,且自娛其樂。
曹真善不在乎這仨瓜倆棗,只要酒廠的煙囪還冒煙,就有一幫人靠這個生活,哥的性子生猛,缺乏中庸之道,這樣人雖意氣風發,很不適合做生意,快意恩仇那是江湖,能屈能伸是生意,在行走的人縫中,見縫插針。
曹真善如果只是做生意,沒有曾經的節外生枝,他不去招惹古淑華,就不會演義出其他,本來古鈴對自己的身世就懷疑,最初以為是酈至年,後來發現了曹的苟且之事,讓古鈴感到羞恥與憤怒,在她的心目中:母親是俠女,不僅武藝高強,且有俠義之風,從一而終,絕不可能朝三暮四,在幾個男人中間周旋,我是誰的?是誰把我帶到這個世界上的?若隱若現,讓她無法偵知真相,在青澀的年齡,她糊塗認為古淑華是靠掠奪和出賣色相行走江湖的,這怒火蹭蹭燃燒,但又無力“報仇”,只能借力打力,她為母親不值,她認定自己的出處,且又是傭人的身份,無法與曹圓媛相提並論,她憤怒了:一個玩弄母親情感、且置自己身份地位不顧的人,他的下場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曹真的如古鈴所願:死了!她快樂了嗎?沈冬秋抱得美人歸,兌現了當初的承諾,拿自己當籌碼的人,最終活得一地雞毛。
曹真寶真性情,在江湖之上,有幾個真朋友,雖不長交往,但彼此相交甚篤,當他們夫妻攜手從阮靈華那兒出來,孔桂珍抹了一把淚,看到弟媳雨淚相嚎,也哭出聲來,人沒了,他的缺點和錯誤已經隱身,這些年,那種情自在心中,如果不是當時她橫插一扛子,人家有可能才是正牌夫妻,種下了因,結出了果,阮靈華悵然若失舒一口氣:好在還有一雙兒女,還有長長的未來,寂寞雖早早鎖定,但畢竟給她活下去理由。
心是拔涼拔涼的,人去院空,雖表面上還那樣:但彼此關係生疏了,心有多遠,情有多疏,話與話不是那麼投機,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曹真善死後,對現有的財產進行了分割,在生意上,曹真寶是甩手掌櫃的,他多次公開表示不參與財產分割,但阮靈華不同意,最終曹真寶艱難接受,錢財和功名一樣:於他如浮雲,從此以後:你是你來我是我!曹長風雖淚涕相告:視伯父為父,養老送終!
隔一點就差一點,曹真寶這時十二分後悔,不該沒有自己的孩子,但孔桂珍是個不錯的女人,如風相隨,夕陽正在,難免失落,膝下淒涼,已經是定局,但他舉綿薄之力,了卻心願。
從阮氏那兒出來,就直接去找了古大江。
古這會兒意氣風發,權力的奧秘,讓他心態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孫東洋是奔流到海不復回的水,他相信:他已經坐穩了第一把交椅,但總覺得有些拐扭,不是書記,而是革委會主任,都說風水輪流轉,如果不是這,輪不到孫東洋老去或調走,中間還有魯延年、何宗昌等一竿子人,曹真寶夫婦沒有到縣政府,那兒不是閒雜人等該去的地方,更不適合敘舊談事,人多眼雜,就直接去了家裡,不巧,古不在家,當時的古大江正和毛不平在一家茶館談王紅的事。
王紅的名字現在已經只留下傳說,很少有人知道:她們一家去了什麼地方,但有關她的傳說,還在江湖蠱惑人心,這位奇女子,象一樹開得正豔的桃花,開在人們臆想裡,見過她的人無不為她的美折服,我是跟在李紅旗身後見過她一回,那是我這種孤陋寡聞的人,見到的土生土長的鐘吾縣第一美人,沒有之一,她漫妙象仙女,閱男人無數,那麼多年嚴查黃賭毒,她是紅旗不倒,別說陰溝就是大江大河也不曾翻船,她活在一代又一代男人心尖上,大家都要保護她,所以她要風得風,要雨著雨,我和李紅旗:這個有些痞性的他,從擁抱到決裂差不多十年,我曾經質問過他:紅旗,你能扛多久?他訕笑一聲,聳聳肩,冷哼一聲:一輩子!這個李宜忠的四子,狂傲地蔑視著我:“不沾女人,不著煙火氣,你就準備鰥寡孤獨,終老一生吧!狗屁,傾其一生,你也寫不出《紅高梁》!我看不起你!”
我們的恩怨,如果硬要追溯歷史的濫觴,最早始於我祖父,日本人建八角樓時,李精妙作為徭役中一員,被派往八角樓那兒,當時有個界河,城鄉分界,李建太作為後輩,當了臨時組長,日本人雖是虎狼之師,但為了工程質量,還是發了少許的錢,但這些錢都被李建太挪用,佔為己有,當時我祖父也是年輕,血氣方剛,就和李建太理論,李建太買通了日本人的一個官譯,將李精妙窮揍一頓,這事不了了之。
我父親本身就是瓜二,就更不是李宜忠對手,因為偷生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