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跟我走,要麼我跟你走,你選!”,看似無意,實則有心,“嚯!棒槌!你是驢,沒事老是膨脹著!”
“我……我還是回去吧!”
“尥蹄子?咱走著瞧!”
這黴頭觸的,李宜忠無可奈何。
李宜忠異常沮喪,當他百無聊賴,而對渾濁的白莽河心碎神傷,一個聲音,一個足以讓他心驚肉跳的聲音,讓他興奮差點兒跳起來,那不是別人,正是他日思夜想的王紅,怎麼會?怎麼可能?她怎麼會在這兒,除過經常拉著濃濃黑煙的化肥廠就是農藥廠了,這兩個廠還不在一條線上,但都在白莽河的強勁的走彎裡,中間隔著一大片無人問津的蘆葦蕩,強烈的刺激人脾胃的味道,從下風頭飄來,那是毒鼠強和一六〇五的味道,他的眼睛透過稀疏的人流、車輛、船隻,四下裡張望。
“狗眼往哪裡看?我在這裡!這裡!”王紅站在小船頭,衝他招手,那是他的天鵝,“李隊長,我在這裡!”靈巧的身板,讓小船左右打擺。
“噢!我看見你了,上來!一起吃個早點!”媽媽地,女人就是為這四月天生的,一件碎布小花被褂,把她豐腴的弄成男人愛看的風景,他衝她直招手,男人如此熱烈,女人兜不住,任熱情象爆米花一樣,蹦進水裡,糟踏了。
“沒問題! 我就是這樣想的!”女人笑得媚骨,這突然的“邂逅”,讓兩個人喜出望外,看得人嚥唾沫,小婊子,浪成啥了?綠褲子遮不白皙細長的腿,花正開,陽正騰,女人正浪。
小船從大船縫隙中插過去,象一根獨竹,一頭直直頂了碼頭的岸,男人在岸上撅著腚,伸出粗糙的手,一隻玉藕一樣的手臂往高處伸,碎布花褂被滑竿一樣玉臂,滑到胳膊彎,黑與白對比,粗與細對比,粗糙與凝華對比,但目光同樣熱切,兩隻手,象兩個公母釦子,扣在一起,李宜忠輕輕一拉,蜻蜓點水一般,從船上躍到臺階上,李宜忠另一隻手,掏進口袋裡,手一甩,噹啷一聲,一塊錢落船板上,“不用找了!”低頭看著王紅,“冥冥中有註定,本想去找你,卻讓賊婆子馬菊擋了,老妖怪一個,多管閒事多吃屁!”
“你要理解人家嗎?渴!五十能吸土嘞,更何況她還沒到五十歲,她念念不忘的沈六銅,倒是把她忘得一乾二淨,痴情的種子,軸得如同天津大麻淨,好勁道,擰成繩。”
“你是同情她還是看不起她?”
“都不是!她還相信:沈六銅會如林妹妹,從天上掉下,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