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生不逢時(3 / 3)

小說:曾經青澀 作者:北風2024

脫了法律的制裁,卻被命運懲罰,他在殺一頭壯牛時,一刀沒殺死,那牛爬起來瘋跑,他追牛,牛拚死一搏,用頭上的角挑破了車西洋的肚皮,並擰碾數下,腸子爛,肝破了,心受到重撞,當時人就死了,這距離李如故破案之時,已經過去了整整五年,李如故在辦公桌前,唏噓不止,命運有時就是悲催的,時間差、因果應,你不服,找上帝,帝無語,你無奈。

賈雲龍後來終於知道他為什麼被束之高閣,不是梁修身沒有盡力,而是劉子凡討厭那他與生俱來的優越感,隨著葉志軍的到來,他日薄西山本已經定局,但隨著劉子凡在文革中大權旁落,賈雲龍終於名正言順登頂吳窪子大隊書記寶座之上,可惜了,足足二年整,他又回到了副書記的位置,他吃的是沒有文化的虧,李金亮本在他之下,卻越過他,最終在書記寶座上坐穩了,55歲時,李進入鄉鎮,這一切都是賈雲龍望塵莫及的,賈現在八十多歲,依然活著,經常以黨小組長的身份介入村組事務,他還象過去那樣豪橫,但畢竟換了人間,我與他較量過幾回,終以他的失敗告終,歲月如歌,歌中有淚,想一想,寫一寫,我會潸然淚下,我們的父輩,在那樣歲月裡,總是半蹲半爬,憋屈地生活著,從來都沒有真正站起來過,或者說:從來都沒有理直氣壯過,從偉人那裡講:站起來→富起來→強起來→……那是幾代人的努力。

我還在襁褓裡無所事事時,我母親林蘭香的悲催命運,進入了最黑暗的階段,而人為製造這一系列事件的始作俑者乃是我親親三爺李建玉,既然不能降服,更不能佔有,這中間有幾股力量,左右著他的隨心所欲,使他不能施展其技,就索性與外力沆瀣一氣,借外力來達到目的,這一招叫借刀殺人,他在手心裡掂量過一些人的份量,最終覺得只有李宜忠最為合適:這小子早已經聲名狼藉,再作一些惡,只不過是程度上深上些,首先他要放下爺字輩的架子,要勇於低頭,這對他來說:是個艱難的抉擇,他對李宜忠從內心深處憎惡,但為了打壓我母親,不得不引狼入室,他知道:李宜忠一旦在這個院子裡橫行無羈,今後再想趕他出去,難上加難,那幾天,他把事情的正反面都反反覆覆看,最終決定:和李宜忠成為狼狽。

從七月十六,怎麼也得到八月十六,坐月子怎麼也要坐足一個月,這是中國人的習慣,且傳承下來,約定俗成,1965年新曆八月十號,李宜忠在李建玉授意下,直接上門,並且不懼怕任何人,堂而皇之上門,我母親那時候,正在給我餵奶,這頭受到鼓舞的野獸,就上門了,揹著雙手,到了東屋門跟,故意大聲咋呼,“二大娘,是否安好?”其實他明明知道我和我母親在堂屋東間的南間,中間被我祖父李精妙用秫秸加了一道矮牆,上面掛了木板,雖能聽到動靜,卻看不見人,西面也架上,並開了一道小門。

這聲音,賈家溝人太熟悉了,它渾厚,且孔武有力,言之鑿,語之刨,所過之處,決不拖泥帶水,他支著耳朵在東屋門前聽一下,“二大娘,我可進來了!”他就真的進了東屋,看到裡頭那張破大床,床前那根斜斜抵牆的木頭烏黑光滑,它拐著散了架的床,低著要倒的山牆,身兼數職,那還是我童年愛騎的馬,一旦拴牢,永不脫僵,我起初以為它是楝木,後來才知是皂角木,它雖然結實幾十年,卻爛在我的記憶裡,李宜忠進去那會兒,想到我母親這棵他中意的白菜,就在這張破舊大床上,被我父親這頭憨豬給拱了,就氣不打一處來,上去就一腳,“典型的資本主義溫床!”床大約受到挑釁,不僅搖晃,還嘰歪有聲,那是抗議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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