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慄。
由於李宜忠深度墜落,把青春美好的李紅霞葬送掉了,我的青春遺失在遺憾事裡,抓不起來,碎碎成齏粉,迷蕩在煙塵俗務裡。
我舒服躺在東屋破大床上,我的紅顏知己,不顧我身份卑劣,輪番著來看我,夫復何求?
夏是踩著春的腳後跟來的,小普凶神惡煞一樣,一臉不屑看著我, 並經常用右手的食指點點我,我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好漢不是眼前虧,雖然很多時候面對這個龐然大物,有一層威壓感,我總是凝神側目看著他,一聲不響走開,私下裡總想著怎麼收拾他,和李子丹共同抵抗失敗之後,我就決定改雙人聯盟為多人聯盟,這事一直以來在醞釀之中,我相信機會總會和我不期而遇,不有那麼一句古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葉志軍經過一番討價還價之後,終於從柳成浩那裡拿到兩張足以改變陳家巖和賈一茜命運的借調表,葉經過一番思想鬥爭之後,決定將兩張表分別放在左右兩個口袋,等到降伏了賈一茜,另外一張借調表,才可以拿出來:陳左賈右!早上的太陽,太過鮮豔,晃人雙眼,葉志軍用小木梳子梳理著他原本就不凌亂稀疏的頭髮,然後清清嗓子,在自己屋裡,來回走幾步,自言自語說,“小賈同志,你要認清形勢,這是我傾盡全力打通多層關節,為你疏通的一條人生捷徑之路,混進城裡,只是時間問題,你可要想清楚!當然了,我也是有要求的,不能平白無故幫你,至於你要怎樣感謝我,你自己可以想明白,我調走了之後,你三爺必是吳窪子大隊書記不二人選,一箭雙鵰的好事,就看你……”打定主意之後,就哼著曲子,出了門。
張金梁很早就發現葉志軍不是個好東西,看賈一茜的眼神泛著飢餓的綠光,張是一個心思縝密的人,在事情沒有發生之前,決不妄加猜測,更不會把心中的秘密告訴別人,他經常象個影子尾隨在葉志軍的身後。
“小賈同志,過來!”果不其然,葉志軍還是穿著他那筆挺的軍裝,粗大的手,在風中招著,“小賈同志,你在《水鄉火種》裡扮演的龍嫂一角,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受到了淮水文藝界的首肯,想不想更上一層樓?”
“葉書記,這是啥意思?”當時賈一茜正在和另一位宣傳隊成員交談,她只得撇開那人,當時張金梁正在外面鏤空磚牆上,看到這一幕的發生。
“我是覺得你在吳窪子是糟蹋了,這不?我和縣上文工團團長柳成浩,既是同學又是好友,我是踏破門坎、磨破嘴,才為你爭取下一個借調到縣文工團的名額!說不定,將來你能鯉魚跳龍(農)門,也未可知,不過,眼下是個臺階,是不是?”
“真的假的?”賈一茜顯然是動心了。
“我能騙你?這事晚上你來大隊部填表,不得告訴別人!”風一樣走了。
等葉志軍走遠了,張金梁才從牆角抹過來,“一茜,他剛才和你說甚嘞?一副眉飛色舞的樣!我怎麼看著像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呢?”
“你看誰都象壞人,其實裡頭最壞的人就是你了!”賈一茜笑著走了。
“一茜,你說我怎麼是最壞的?”張氏追著賈一茜。
“你死活要把我拉進宣傳隊,不也藏著掖著,有個目的?當我是傻子?”賈一茜有些嬌羞。
“我啥目的?”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不知?你看我眼神不對,還不是偷著想人家了?”
“一茜,既然你知道了,就要離他遠些,我聽人說:他私生活混亂!”
“以小人之心以度君子之腹!你以為人人像你?”賈瞬間有些陶醉,她憧憬著有朝一日也能過上朝九晚五的生活。
“你們聊什麼呢?這麼親密無間?”
張金梁抬頭看一眼:是史如蘋,就一臉不高興,史臉上有些不太明顯的雀斑,臉皮子黑,狗屎大牙上長滿銅鏽,她是喜歡自己的,這一點確定無疑,“管你什麼事?”
“賈副書記,有件事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地球炸裂了?說話吞吞吐吐幹啥?”賈雲龍聽見身後急促的腳步聲,才回下頭。
張金梁抬頭先看看四周。
“很重要?”
“有點兒!”
“過來說!”賈也環視一下四周。
“我看葉書記好像對賈一茜有點意思,他總是藉故到我們宣傳隊和賈一茜聊天,聊到哈哈大笑,賈一茜年輕,我怕上當吃虧,所以……”
“你放屁!葉書記是大人,一茜可只是孩子,葉書記有家室,並且是城裡的!”賈雲龍象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