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結果是致的。
石雲生的死,驚動縣和公社、大隊小隊幾級,去的人大多是上了禮,隨了份子,走了人,一個過程,魯延年沒有按照慣例去李精妙那兒坐坐,追悼會一結束,就鑽進縣上開來的吉普車裡,說是縣上有急事,在散亂的眾人目送下,絕塵而去。
李建玉一瘸一拐從石家回家時,天色尚早,距離早飯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的樣子,他看見二哥匆匆從外面回來,抬頭看看天,不會是收工了吧?怎麼會這麼早?看到憨憨的二哥,他會想起林蘭香來,象針一樣紮在那兒,那個二十不到的女人,不僅走進這個家裡,更走進他的心裡,他不服:都說金花配銀花,葫蘆滾西瓜!cupid真是瞎搞,就憑林蘭香這俏模樣,憑什麼就配了二哥?心裡蠢蠢欲動,象草,頂破土皮瘋長,柳氏單看還行,與林蘭香一比,可就比出了差距,憑什麼?來日方長,他不相信:二哥名下,不就在他家裡嗎?他還怕沒有機會?這樣一想,那浮雲一樣笑容,溢在臉上,“二哥,你咋回來這麼早?”
“我咋知道?賈雲貴說早下工早上工,大壩那兒墊完了了,不值當再折騰!”
“噢,原來是這樣!”他在用手提下巴上的鬍子,“你什麼時候辦喜事?”
他冷不丁這麼一句,李建木實在是沒法子回答,這事一直是李精妙在操辦,“不知道!”
“你的事你怎麼會不知道呢?”
“俺大沒說!”
李建玉差點樂出聲來:真是個瓜慫!“這回不會再像你22歲時的梁氏吧?煮熟的鴨子讓她飛了!”
“她要飛就飛了,我有什麼辦法?”
“不怪你,你沒責任?你知道娶媳婦是咋回事嗎?要不要我這個親弟弟手把手教教你?”一臉淫蕩。
柳淑琴就站在堂屋門口,“李建玉,你想幹嗎?別忘了我對你說過的話,你想從那兒分一杯羹,除非我死了,否則門都沒有!”
“我逗他玩呢,你咋還當真了?”他拍拍李建木的肩,“這些年一個人過,也難為你了,好好的,二哥,男女這事,就一層窗戶紙,二嫂是過來人,讓她教教你,一學就會,比讀書識字簡單多了!”他晃過去,“幹嘛呢,風聲鶴唳,草木皆兵,我只不過撩撩二哥,他不開竅嘞,這不是守著糧倉討飯吃嘛,吃醋啦?”他頑皮在柳淑琴臉上撥一下。
“滾,狗改不了吃屎!”
李精樹抱著李建良的女兒,在樹下晃悠,時不時咳嗽一聲,肖梅眼下正坐胎,肚子大得出了懷,且愛吃酸,剛結的桑葚最好的也就是紅了,別人雖瞅在眼裡,卻怕酸,不敢吃,肖梅整把整把吞,“不酸啊,酸倒牙嘞!”
“剛好,你要不要也來一些?”
“嗯,嗯嗯!”李精樹直搖頭,“你能吃就多吃些!”樹影婆娑,懶狗捲曲,他理理額下發白的鬍子,“噢啊噢,噢啊噢,我家大丫要睡了!……”小孩子在他懷裡打著哈欠,李精樹一臉笑容,李精妙可以兒孫滿堂,我一樣可以!酸男辣女,這四個字他說不出口,這些年把他折騰壞了,張氏死後,他沒有再續絃的打算,連滾帶爬,算是過來了,女兒出嫁,兒子娶妻,現如今肖氏這般爭氣,眼見又要有孫子了,當然,李建松早已經為他死下倆上孫子,倆個孫女,朱氏似乎並不滿足,芝麻開花,節節有子,作為俗人,夫復何求?最近是怎麼啦?老是象受涼,倒酸水一樣,想起李精準來,時不時會哆嗦一下,還會夢裡夢外想著這事,象鞭子一樣抽他,為了幾個賞錢,他壞了良心,他要忘,偏就忘不掉,老二忘了嗎?不可能吧,兄弟倆雖一牆相隔,卻對面不啃西瓜皮。
李建良夾著把銑回來,本來他是個飼養員,和賈雲龍親親大哥賈雲慶一起,負責喂生產隊豬牛馬羊,最近不知道哪根神經接錯了,非吵著要下來耕地,這讓李精樹很不滿意,一個李建良身體不好,兄弟倆繼承他的體缽:哮喘,每年最寒冷的冬天,這個家咳嗽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幾十年日光歲月,這是怎樣一種折磨?
“你呀,就是窮折騰,那玩意兒你侍弄得了嗎?身體不好,你要幹嗎?”李精樹嘮叨起來。
“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知道甚嘞?賈雲慶不是仗著他弟弟,能要他當飼養員?那是個多好的營生,別人踮著腳都夠不上,那還不是我曾經救過賈崇山,他老賈家記著這恩典,才把你放在那個位置上,依著李建玉,你就得到一線幹雜活,我是豁出這張老臉,求得人家賈崇山,要不然夠你受的!你這腐朽的身體,能幹啥嘞!”李精樹拍拍老臉。
“還不是拜你所賜?好事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