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自閨中的賈一茜,石桂梅雖和她難分伯仲,可石唱不了,調石上來,他沒有由頭,“咱賈副書記侄女,親親的,不帶一點兒拐彎!”
“噢!”梁索然無味的樣子。
“梁書記,你怎麼說?”
“澄一澄,哪天我有空了,和賈副書記研究研究,你再把她帶來,我們聽她唱得怎麼樣,確實好留下,一般般送生產隊去,農業生產一刻也不能放鬆,民以食為天,必要時,你們宣傳隊也可以下去支農!”
張金梁張張嘴巴,他明白這是什麼意思,枝外要想生枝,有些困難,弄不好,就能把他打回原形,他可不想回到田地裡勞動,他是有根柱子,供銷社那頭,大隊離不了,要招待上頭來人,東西全在供銷社,張某人佔據的可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地方,“梁書記,剛才只是我個人提議,如果不行就算了,我走了!”
“你的提議很好,只是時機還不成熟,眼下秋收大忙,緊接著就是冬季水利工程,你們宣傳隊要排出新節目,立爭到河工上彙報演出!”一隻小麻雀的伎倆,怎能逃過這雙飽經風霜的眼,這小子是司馬昭之心外露,看上人家姑娘了,他笑了,“以後再說,我保證支援!”他油滑得很,一隻小雞崽,和一隻老狐狸動什麼心思?你的一舉一動,全在人家眼裡,屁股未撅,人家就知道你拉什麼屎。
“梁書記在屋嗎?”張金梁出來時,和李金亮打個照面,李作為大隊副主任兼職輔助會計,權利舉足輕重,一般情況下,不和誰較勁,梁賈之間有嫌隙,很多時候靠他來修補,能管的事他管,不能管的事,他拖,等待事態初現端倪時,他才劍走偏鋒,凌利一刀,這是根基不牢時,聰明人的做法,李建玉多次拉攏,均未湊效,他不願意介入這些爭鬥,天上那麼多雲彩,誰知道哪片雲能下雨?
“在!在在!”
“還有旁人嗎?”
“好象沒有!”
李金亮看他一眼,搖搖頭,這個年輕人,有些假,他頭扭一下,走了進去,“梁書記,有件事我得和你通下氣,別個大隊名單都報上去了,我們大隊貧協主任的名單一直定不下來,目前有兩個:王格揚和沈冬秋,爭議較大,你看是報王格揚還是報沈冬秋?還是兩個名單都報上去,由上面決擇!”
“那樣不好吧?賈副書記什麼意見?李會的呢?你認為呢?”梁玩起了空手道。
“梁書記,首先這事我不應該參言,賈副書記希望是王格揚,李會主張沈冬秋!”
“金亮啊,在我們大隊,許多事四崩五裂,如果就這樣報上去,劉書記怎麼看我們?再說一個小小的貧協主任,爭得面紅耳赤,這裡頭就沒有一點兒什麼貓膩?透過現象看本質,賈、李觀念為何如此各執一人?想想就明白了,我倚重你,你就替我作回主,你如果成不了腿,明天開會舉手表決!”
“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呀?坐下,無利不起早,有人在用自己的人,有人就是要較個將軍,左右手的事,實在不行,兩個都用,一正一副!”
“好主意,可上面沒有這個意思,只能一人!”
“好辦!金亮呀,你是我們這個大隊後備力量中,最有前途的一個,有些事不能怕得罪人,這本來就是得罪人的事,李建彬父親的事先放一放,不要把人往絕路上逼,李向東雖然故去,但還是要肯定人家做過的貢獻,孫東洋書記如果不是人家保,能活到今天嗎?不要一棍子把人打死,懲前毖後,治病救人是大原則,李宜忠那邊你給我盯著點兒,這小子初生牛犢子不怕虎,別再折騰出事來,我聽說他最服你!”
“梁書記,你這都聽誰說的?我哪裡有那個能耐?賈提拔了他,他應該以賈馬首是瞻!”
“不一定!”梁用食指搖搖,“有時人格的魅力,更重要!我就不明白一個小小的貧協主任,竟能引起如此軒然大波,嚴格地說:貧協主任隸屬於民間組織的官,我不信:它能比你這個主任還大?”
“說不好!”
“說不好,還是不好說?不管他是貧協主任,還是皮鞋主任,能夠進入大隊班子?是核心成員?這些人吃飽了撐的,還旗幟鮮明站出來,據理力爭,這是要幹什麼?金亮,你給我說說:這王格揚和沈冬秋各有什麼不同?”
“那我可真說了,說到痛點,不許發脾氣,你發脾氣會罵人嘞!”
“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我倒要了解二位究竟是何方神聖?他們到底有沒有資格擔任這個貧協主任?”
“嚴格意義上說:他們一個半斤,另一個八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