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林。
“我……我……我的全在她那兒!”羅盛林很窘迫。
張國英是把治家的鉗子,家裡大事小務,全得聽她的,別看羅每月工次不少:68.5,全得如數上交,要不然就鬧個沒完,羅只有乾的權力,至於工資薪水,也就是過路財神,從校會計那兒領過,如數上交,囊中羞澀,是常態。
“媽!我和盛林祝你生日快樂,福如東海!”也學林佳,去塞錢。
“國英,對人家盛林好點兒,錢是人家掙的,別沒大沒小,盛林算是不錯的了,這份心意我收下了,你們都好好的,我還求個啥。”
“媽!這種人就不能慣著他,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問問他在學校算怎麼一回事?”張國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難不成你還有了婚外情?”張國軍扳過羅盛林,“有這事?真事?如果真能那樣:我倒是不能小瞧了你,得高看你!”
“你就聽她胡咧咧吧!”老太太想緩和氣氛。
“借他個膽,你敢嗎?”張國英當人面挑釁,笑得叫人找不到北。
“是這樣的:剛發工資時,有個女老師家裡發生事兒,問幾個人借了錢,我也借了,事發當天,她竄人家裡,要了回事,這事弄得挺尷尬!”
第57章:
“這事,你說我信,不過國英乾的,從小到大就是渾蠻不講理!”
“你至少問我一聲!”
“怎麼問?你在場嗎?”張國軍笑噴了,“羅盛林,你就不能反抗?假如條件允許,給你換個媳婦,你換不換?”張國軍這一鍁挖得夠深。
“甭怕她,你說!”老太太慫恿道。
“羅盛林,想清楚再說,亂說回家你想想!”張國英不怒自威。
“沒打算,也不可能!”
“你這男人哪,就吃你這唬藥,怎麼都是一輩子!”
林佳熱切趴在張國英肩頭,耳語著,“那事上,你也這樣?”
“不能夠,他喜歡,就讓他來,這點兒念想再不給他,他圖我什麼?那是傻女人才做的蠢事!”說完了,兩個女人笑得咯咯的。
“你怎麼像個夾子,疼嘞!”
“被夾得舒服,男人你不給他點兒罪受,他就不珍惜你!”
“男女平等,人家幹嘛就要受你的罪?”
“你問問他:是不是自覺自願的?就我長成這樣,能長年累月睡他身邊,他不樂壞了?百年修得同船過,千年修得同床眠,就這恩點還不算,讓他舒服,還得給他生兒育女,傳宗帶代,看孩子守家,憑啥?男人嘛,身上就不能有錢,錢是男人的翅膀,只要有,他就想飛,捎帶腳帶給你弄出什麼事來,更何況外面就有阿貓阿狗在那裡,等著舔人,酥癢難臊,燒心嘞。你問問他:今生娶我是不是賺了?既然是這樣,我找補點兒回來,又怎麼啦?受盡委屈,才能享盡豔福,桃子雖甜,不宜多吃。”
“媽,你們聽聽。我都說不過她!”林佳有些羞赧。
日子和日子交替,就像搓繩子,老瞎子楊安東消閒一段時間,這線放得有些長,春的氣息已經開始塗染瀰漫,冰在消,雪在融,堆積起來的寒冷,已經滲到鬆軟的泥土裡,他捲縮在椅子裡,別人都說他眼瞎心不心,雖然常翻死魚眼,心思卻縝密得很,要不美人廖東梅怎肯入懷?圖他什麼?五金是他家特色,這些東西:晴天不漲,陰天不出,且家家用到,時時用到,生意在不鹹不淡裡,楊家就賺足了姚灣鎮人的錢,這哪是店,是捆住廖氏的繩,楊安東當慣了甩手掌櫃的,且生得一兒一女,除了東遊西蕩,找他說媒的,摸骨相的,不在少數,不管真假,他說有人信,既幹正事,又幹壞事,日子就日水做的,楊安東等得,水曲柳等不得,他的兒子水茂聲等不得,看一回甘秀珠,就像花栽在他心裡,怎麼看春天就來了,她是海市蜃樓裡公主,表面上還是處,其實名花有主,她和石桂林才是真正的伉儷,他們就吃這行飯的,真是狐狸沒逮著,還惹了一腚騷,有些人就是意想天開,癩蛤蟆能吃到天鵝肉嗎?
這不,被債主逼得沒法子的水曲柳,佝僂個腰,還左盼右盼,給楊安東送錢來了。
“這姚灣鎮恁多人,放眼望去,沒你楊老闆最為舒坦?陽光不要錢,是不是曬得臉癢,這福享得,要慕煞死人了!”
“水老闆,太陽又從西邊出了?”
“那倒是沒有!楊老闆再跪一趟?”
“跑哪兒去?你兒子的事呀,到此為止吧,人家又看不上他,你讓我受什麼罪?但凡你兒子闆闆正正的,我也能添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