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餘萬金來到護城河南岸,濃密繁茂的泡柳子樹下,一個叫管鮑酒家的小酒館門前有行人在走動,藍白相間的旗子招牌在微風裡時不時盪漾。
餘萬金正在納悶如何找到漢奸劉五時,就見劉五從環城河的橋上走了下來,滿臉的不高興。
餘萬金趕緊走上前主動搭訕。
“五爺,請您稍作留步,小的有話要和你老說。”
劉五在迷濛的睡眼中,還是辨認出了餘萬金,趕忙雙手搭拱。
“小金子,我的爺,你還跟我客氣啥,誰不知道你是慎邑的花鼓燈鼓王,今天要是見不到你,我就是把慎邑挖地三尺也要找出你呢,真是慎邑的地邪,想誰誰就來。”
餘萬金左手一攤,作個側臉狀。
“五爺,請吧,咱們裡面坐,今兒個有空,好好聊聊唄。”
兩人進了酒館,坐在了一個靠近窗戶的長條桌前,點了兩葷兩素四個菜,又要了一壺“管仲玉液”酒,兩人對飲了起來。
“金子呀,我劉五這段日子過得那叫個鬧心,不是哥向你訴苦,這小日本子太他孃的不是東西,根本不把我當人看,別看我在外面像人,在他們面前,我連條狗都不如,他們說罵就罵,抬手就打,你說這日子是人過的嗎?”
“你還記得前幾天到你那裡查革命黨的事吧,回來後就給我一頓毒打,我知道人們都在罵我們當漢奸的,可是我要活下來,不幹這個哪有活路呀。這幾天沒找到革命者他們剛才又對我一頓拳打腳踢,你看看我渾身都是內傷。”
劉五絮絮叨叨,餘萬金聽得有些上火,他強忍心中的不快,還是笑臉相迎地試探。
“五爺,他們,就是那些日本鬼子,沒有再提讓我演花鼓燈的事吧。”
劉五咪了一口酒,滿臉苦笑。
“咋可能沒有提,他們讓我通知你,這個星期天的晚上,就讓你去演出。你可得準備準備好,演好了太君有嘗,演砸了我估計你說不定腦袋要搬家。”
餘萬金故作滿臉驚訝。
“五爺,你可得救救我,你知道我這個人天生膽小怕事的。”
“太君決定的事,我也沒有辦法變更啊,要想活命,你就必須好好演。”
餘萬金見劉五喝得差不多了,把手裡的一摞大洋塞進了他的手裡。
“你這是幹什麼,金老闆,這樣不好吧。”
“沒有別的意思,這是孝敬你的,感謝你一直以來對我的關照,能在太君那裡多美言幾句。”
“這倒不是啥大問題,放心吧,我劉五做得到的。”劉五一臉的自豪。
“只是,五爺,當下我還有一事相告。”
劉五喝得滿臉通紅,馬上和餘萬金碰了一下酒杯。
“沒事,你儘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