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萬金聽到急促的敲門聲,馬上跑過來開門。
“五爺,還親勞您的大駕,捎個口信我得一路小跑著過去,您看這多不好意思。”
劉五今天比前幾天精神了許多,中分頭,油亮閃光。
腰裡別個盒子炮,手不離槍。看著院子裡正在排練的花鼓燈演員個個精神煥發,不像普通的老百姓,立即頓生疑心,皺起了眉頭。
“哎,過來餘老闆,不對勁呀,我說你的這些夥計,我怎麼沒有一個眼熟的,裡面是不是有革命者?”
邊說邊從槍套裡抽出了盒子炮,扣了扣扳機。
“五爺,您可別這樣,大可不必大可不必呀,我那天晚上咱們在管鮑小酒館不是提前向您報告了嗎,我人手不夠,這些人都是我從外地請的,他們中間利辛的有兩人,鳳陽的三個,懷遠縣和蚌埠的五個,還有鳳陽的和淮南的,人家都是當地花鼓燈界的領軍人物,都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到此的,我要是從本地找些下三爛的貨色糊弄太君,咱們倆的腦袋還不得搬家?這不也是您的意思嗎?放心,這一次絕對是高質量的演出,保證最佳的演出效果。”
劉五翻了個白眼,嚴衛國將香菸遞了上去,還親自給點燃上。
“五爺,我是淮南來的,淮河花鼓燈界的劉一手代表隊隊長,要不是餘老弟的熱情,誰願意那麼遠往這裡趕,何況家裡還有那麼多事要辦。”
其他幾位也湊了上來,報上自己來自哪裡,何門何派。劉五的臉色這才平靜了下來。
“不錯不錯,我想起來了,餘老闆你是和我說過要請大人物來慎邑演花鼓燈的事,你看看這事一多,我反倒給忘記了。”
餘萬金見劉五臉上露出了笑意,趕忙招呼這些兄弟列隊。
“五爺,我們剛才呀正在彩排節目,要不你再過目一遍如何?”
劉五有些不耐煩了,把手一揮略帶生氣地叫著。
“別許吊了(慎邑當地方言,別說那麼多廢話的意思),趕緊的裝東西上車,馬上太陽都下到淮河裡了,咱們趕緊走,向皇軍那裡趕路要緊。”
餘萬金向後退了一步,給嚴衛國使了個眼色。
“劉老弟,我人手少,還得麻煩你幫我裝一下車,我帶著五爺到屋裡稍作休息。”
嚴衛國大大咧咧,咧嘴一笑。
“放心吧,餘老弟,這點小忙我一定會幫。”
餘萬金帶著劉五等眾人一行,來到大廳內讓苗小蘭沏茶。苗小蘭取來了半包六安瓜片,還是清明前的新茶,從古井裡打來清轍的地下泉,燒滾沖泡,不到兩分鐘滿屋子裡飄香。
劉五和他的一幫皇協軍不停地稱讚茶香。
“五爺,您放心,等這事過了,我讓六安的朋友給我們準備幾斤清明前的茶來孝敬你。”
“餘老闆太客氣了您,走吧,我們喝下這碗茶也該上路了,不不,你看我這破嘴,應該是我們馬上就出發了。”
劉五一著急,把出發說成上路,當覺得這話不吉利時,趕緊地改口,引得大家一陣鬨笑。
“笑,笑個屁呀,你們這幫傻x,光知道跟著老子享福,一點緊張感都沒有,還不趕緊的上路。”
在劉五的喝三吆四中,外邊嚴衛國已經把演出的道具、服裝等全都裝進了車裡,最後還把一隻紅色的大木箱子,放在了車子的中央。
其他人等也列好隊,正等著迎接劉五一行。
“五爺,車子都準備停當了,你看看是不是你再檢查一遍。”嚴衛國主動來到大紅木箱子旁,欲開啟箱蓋子。
“你們都是餘老闆的朋友,餘老闆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他的為人我知道,我放心,別在這裡浪費時間了趕緊走吧,路途遠著哩!”
嚴衛國問咱們現在要往哪裡走,劉五沒有理睬,回頭說了一句。
“不該問的別問,一個外鄉人,跟我走就行了。”
餘萬金也給嚴衛國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少說話。
嚴衛國心裡自然明白,只是他必須要在劉五面前裝傻賣萌,以迷惑劉五放鬆對自己戒備之意。
據我方偵察到的可靠訊息,駐守在淮水縣的是一支日軍小分隊,為日軍陸軍部隊最小戰術單位,一般為13人左右,一大部分的小隊分隊都集中在潁州府和蚌埠、淮南等相對較大一些城市,畢竟在平原地區,他們的機動能力和橫聯、縱聯起來方便,這裡的力量相對薄弱。
能夠吃掉這股小分隊力量,上級組織近期作了專門的部署安排,如果這一次行動能圓滿成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