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堅強起來,沒想到,連保護好自己的女人這件事都做不好,你跟我怎麼解釋?”
父母親一時將怒火都燒向了餘淮海,如果田麗麗再不站出來餘淮海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了。
“爸媽,你們錯怪淮海了。幾個月前,我們倆一起去杭城打工,有一家電子廠專招女工,淮海不能進廠,他為了陪我,就在我們廠子不遠處的馬路上幹保潔工,我們廠子那幾天連天加夜的生產,那天晚上我受不了犯迷糊了,手指頭被機器削沒的。”
“淮海知道後,也是萬分難過,他想尋仇,而當時在醫院我的治療需要花一大筆費用,為了我能正常地治療,是我偷偷簽字,廠子才答應給我治療賠償的。等我們出院後,他們給了兩萬元,作為以後的醫藥費、營養費和誤工費。不然,我們按照法律程式走,一年半載也結束不了此事。”
田麗麗斷斷續續地講完了這一切,餘萬金的腦袋都大了。他看向低頭不語的兒子老淚縱橫。
出了這樣的事情,這頓晚飯吃得味同嚼蠟,沒有人能打得起精神,或者說點讓人振奮的話來。
餘淮海本來還想說,自己回家來重操舊業,一看到父親那張陰得出水的臉色,他一句話也不想說了。
各自回到房間休息,餘淮海夫婦倆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車,又要輾轉汽車,實在累極了,很快進入了夢鄉。
餘萬金也許是人老了,想的事情也更多了,他愁眉莫展,陷入了沉思。
他久久不能入睡,直到聽到妻子輕微的酣睡聲,他才披著上衣,向不遠處的潁河和淮河交叉口的平灘上走去。
潁河浩浩湯湯數幾百公里,最終從這裡注入到淮河,兩條河流交匯處,水面明顯變得寬廣了很多。
天上的繁星已不再那麼明亮,莊稼地裡的蟲子,叫聲也漸漸稀少,露水已打溼了平灘上矮小的草地,餘萬金嘆了一口氣,找了個稍大的石塊坐了下來。
餘萬金回顧這自己的一生,還有餘家三代單傳的無奈,如今兒媳連懷上孩子都成了奢望,這是上天該滅餘家嗎?
我的老祖宗呀,我的老天爺呀,你為什麼處處為我餘家作對,我們餘家到底做錯了什麼,你這樣懲罰我們一家?
他想來想去,怎麼也想不通,問天問天問淮河,沒有人給他答案,既然上天待他如此,他又何必留戀這個世界,趁著黑夜還沒有完全過去,他顫巍巍地站起身來,一頭向淮河深處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