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淮水縣城,田麗麗沒有立即回到家裡,反而跟著餘淮海來到了餘家花鼓燈團。
田麗麗第一次到餘家見到了餘淮海的父母親,被他們的慈祥可親打動了。看到在這個不動的院子裡,裡裡外外擺滿了演出道具很是好奇。
母親見了田麗麗,也有些驚訝,她可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高大的女孩子,想看看她的真容時,都要踮起腳尖,仰視才見,但也看不清全貌。
他把兒子拉進了裡屋裡,一臉神秘,非要問個究竟。
“小海子,這下你可得跟娘我說實話了,這女子是誰呀,長得這麼人高馬大的,一看就是個旺夫的相,你是不是和她好上了?”
餘淮海的臉上頓覺得火辣辣的,不被察覺的一絲紅潤一閃而過。
“娘,你說話小聲點,別讓小田聽到了,弄得人家不好意思的。我跟你說實話吧,我和她什麼關係都沒有,我們只是初中同學,你可不能亂說話。”
餘淮海邊說話邊往院子裡看,他怕田麗麗別聽到母親的問話。
“你這孩子,長這麼大了,娘還不瞭解你,你是一個不會說瞎話的人,不會玩了花鼓燈走了江湖就變了吧。你們好就是好,當孃的絕不反對你們。”
“娘,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種關係。我們兩個之間真的什麼都沒有,就是單純的同學關係。”
餘淮海還在據理相爭,並使著眼色不讓娘再說下去。
苗小蘭差點沒笑出聲來,心想知兒莫如母,就你小子的心事我當孃的還不清楚,你就給我裝吧,看來,我不把你的底子扯出來你都不服氣。
“孩子,娘又不傻,如果真是單純的同學關係,人家會大老遠到跑到王麻子家給你出氣,你在那邊的遭遇,你的師弟們回來就和我說了,你當娘什麼都不知道呀!”
餘淮海的臉又一次紅了起來。就這個問題,他也想知道答案,不遠處,田麗麗還處在興奮之中,她不會真的愛上自己了吧。
什麼叫愛,他自己也說不清楚,除了他和王依一那一次的刻骨銘心,他實在無法接受人世間還有什麼真愛。
面對田麗麗,他不會再有那種感情,那種發自肌膚,發自內心真實感觸的那種,每每想起來,都讓他靈魂也會有的顫抖震動之感。
就如母親剛才所言,人家平白無故為什麼要幫自己呢,莫不是田麗麗真的有那麼點意思,可自己對她是沒有任何感覺的,她在自己面前像一座難以逾越的高峰,從海拔上講,從家庭上講,自己又是個什麼呢,再說,從內心深處講,自己也從來沒想過要逾越這樣的高大巍峨的山巔!
自己正在胡亂思索著,田麗麗倒主動向自己走了過來。
她看見苗小蘭無聊地搓著手,對手上哈氣,倒自己先笑出了聲音來。
“餘淮海,這是,伯母吧?你爸爸呢?”
“這是我娘,我爹腰不舒服,還落枕了,在裡屋床上躺著呢?”
田麗麗點了點頭,嘴角上揚,眼睛又呈現月牙狀。
“伯母好面善,一看就是個好媽媽。”
田麗麗接著誇,反而把餘淮海弄得沒有詞了,他原來想問問田麗麗怎麼知道自己在王麻子那邊遭到噁心,現在一時不知怎麼問了。
田麗麗一口一個媽爸地叫著,餘淮海聽得就很彆扭,他們農村這裡都是叫爹孃的,除非城裡人才叫爸媽,聽起來挺亮堂,可餘淮海覺得那樣叫有些疏遠,還是沒有叫爹孃更顯親。
看到這種情形,餘淮海走到田麗麗身邊,向她擠了擠眼睛,順手把她拉到了屋後面的脫穀場裡。
“甜甜,我今天很是感謝你幫我解圍了,要不是你及時趕到,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不過,你怎麼知道我在那裡演出的事情?”
田麗麗聽到,又咯咯地笑出了聲,她看起來總像個沒心沒肺的人,但在現實中卻又透露著幾分常人難有的縝密。
“告訴你吧,你被人欺負的事,淮水縣的人沒有幾人不知道的,你輟學後,我對上學也不怎麼感冒。後來,家裡人就把我送到地區體校學習籃球專業了,咱有先天條件,我也很喜歡這類運動。”
“能在校外跑跑跳跳的,總比悶在教室裡強。”
餘淮海此時有些敬佩了,人家可是地區體校的高才生呀,畢業後最差也能分配到哪個學校當個體育老師。
想到這些,餘淮海的心情一下子低落起來。
可很快又調整過來,你田麗麗將來好和歹,與我又有什麼關係的,何況我心裡已經有了王依一,田麗麗你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