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依依聽了錢多餘的話算是放心了,她的心裡隨即升起另一種打算,於是笑著說:“錢主任,如果咱們不急的話,我還是建議多給我幾天的時間,我想去一趟華國,重新學習花鼓燈,我想弄個速成的,只有我學習到了真本事後,再來當這個演出隊長,那才叫當之無愧呢。”
錢多餘笑逐顏開,想想老伴多年前去世,如今能碰到黃依依這樣喜歡漢文化的優雅女士,心裡也泛起了漣漪。
“放心吧,大妹子,你開了金口,這個面子怎麼也得給你,只是如果回華國缺少人陪,我倒可以和你一路同行的,我老家也是江淮省的,說不定我們是老鄉呢?”
黃依依嗯了一聲,沒再和老錢多說話,在這種場合說多了也有失大雅的,便急匆匆地和懷桑離開了社群工作室。
回家的路上,懷桑摟著黃依依的肩膀,開始佩服媽媽的智商來。
“媽媽,你真厲害,遇到事情不急不慢,看問題還特別的準確,這一點我真的得像你學習,這次來社群跟你辦了一件事,我就學習了不少東西,看來生意場上還是很鍛鍊人的。”
黃依依拍了拍懷桑的頭,眼睛裡充滿了愛意。
“孩子,感謝你帶我來社群,不是和他們溝通,我也沒有這個機會再接觸花鼓燈這門古老的民間藝術了,我想回淮水縣學跳花鼓燈的衝動也是一時的頭腦發熱,不過,我也真的想再去那片土地上走走了,那裡的天很藍,水也很美、很甜,淮河花鼓燈跳起來也是非常讓人痴迷。”
兩人剛到家,黃依依的手機便發出“嗡嗡”的聲音,是餘傳奇打過來的。
“媽,我有個心事想和您聊聊,您最近能不能抽時間回淮水縣一趟呢,我想讓您和我這個媽媽,暫且我叫她母親吧,我想讓您和我這個母親見個面,我想你們都這麼大年紀了,一個生我的另一個是養的,不應該結什麼樑子吧,如果你們能和睦相處,也是我最大的快樂,其實呀,你們都沒有錯,年輕時候的事過了就過了,如果你們不開心快樂,我這一生又怎麼能開心得起來呢?”
餘傳奇的這一番話,恰恰也說到黃依依的心坎上了,有時候她也曾這麼想過,田麗麗這一生也是個不容易的女人,她是那麼樣地深愛著餘淮海,而餘淮海的內心裡一直裝著她黃依依,最後甚至有些以死明志的悲壯,這對田麗麗一個這樣的痴情女子也是一種不公平吧,她有什麼錯呢,顯然沒有,如果說她愛了一個不該愛的人,而自己呢,在陰差陽錯裡失去了餘淮海,失去了她本來應該得到的一切。
家族仇恨,如果沒有餘黃兩家那麼深的仇恨,她黃依依怎麼會不能和餘淮海共度此生?一代一代人的仇恨延續,讓人扼腕嘆息。
如今兒子讓她去和田麗麗修好,是兩個家庭兩個女人的自己的事情,還是餘黃兩家的仇恨一笑泯恩仇,她想了想覺得是,又覺得都不是,黃金葉這個哥哥要比她城府深,也許只有他能代表黃家,他表面上是和餘家握手言和,背後真實的想法或許只有他自己知道。
不管怎麼說,有了餘傳奇的特殊存在,她和田麗麗也是一家人了,一家人總不能一直這樣冷冰冰的吧,為了讓兒子好做,這個事情她也必須過去一趟,人家田麗麗沒功勞也有苦勞吧,畢竟這麼多年了,是人家把你黃依依的骨肉養大成人,你不會連一句道謝的話也不願意說吧。
黃依依想了很多,當然這一切的想法的根本,還是為了兒子餘傳奇,她哪能不理解兒子所處位置的不易。
“放心吧,兒子,淮水我肯定要回去的,而且會很快的,我一定要去和你母親見個面,也感謝她對你的養育之恩,即使她說最難聽的話,我也能接受。”
黃依依知道,田麗麗因為餘淮海的去世和餘傳智的坐牢,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也住過醫院,在這些方面,她得做好忍耐的思想,到了這把年紀,沒有了餘淮海的存在,她實際上不想再和她爭什麼了,兩個女人都是一無所有者,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實在不行,等田麗麗發完火,她大不了帶上兒子去星島國生活,永遠不踏進淮水縣半步。
“媽,我理解您的苦衷,我也讓傳智來勸勸母親,我相信你們生我和養我的,在我心裡都是一樣的親。她也不會和你翻臉的,在這方面我也長大成人了,沒有誰對和誰錯,或許一切都是命裡註定的吧。”
黃依依苦笑著說:“只要兒子你需要,媽媽做什麼樣的事都沒問題,更何況你那麼通情達理,理解我們上一代人的不易呢!”
做通了媽媽的思想工作,餘傳奇心裡也算是一塊石頭落地了。他把餘傳智喊到了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