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丁氏,於大庭廣眾之下,將他休了。
可謂是輸的一乾二淨,生平最後悔之事,莫過於此。
菀城是他魏孟德之痛,也是兗州上下的禁忌,無人敢提。
欻欻——
聽到這腳步聲,魏孟德回神,不著痕跡的擦去眼角的淚痕。
荀文若踩著雪進來,見魏孟德神色,心中已經猜到七八分。
不過身為人臣,自然不會去揭自家主公的短處,全當作沒看見。
“主公。”
“嗯,文若來了,快過來坐。”
荀文若拱手一禮,圍著火盆與魏孟德對坐。
魏孟德用一根木棍輕輕戳著炭火,出言問道:“大晚上前來,不知又發生了何事?”
“主公,曹仁已經撤軍,先前主公答應與他一同發兵攻打揚州,結果反而攻其玉京,等呂奉先回到玉京,定然不會善罷甘休。”
“換我是呂奉先,我也會如此。”
被人捅一刀,正常人都不會當作沒發生。
“在下擔心呂奉先會趁機攻豫州。”
豫州是魏孟德的地盤,呂奉先能過,是因為魏孟德借道給他。
現在魏孟德都先捅刀子了,沒道理呂奉先還不還手。
“這一點我早有預料,呂奉先要是老老實實的回去也就罷了,要是想趁機攻我豫州,嘿嘿…”
一聽魏孟德早有準備,荀文若也不多言。
沉默半晌,盆中火光倒映著二人面龐。
“文若,丁家有何話說?”
“主公,丁家主來信,說夫人回去後,就閉門不出,連主公遣人送去的東西,也都丟出門去。”
“唉,是我對不住他們母子。”
魏孟德情緒有些低沉,荀文若是他第一心腹謀臣,也是知己好友。
唯有在他面前,魏孟德會露出自己的一絲軟弱。
荀文若靜靜聽著,不曾插話。
魏孟德說了許多,復又沉默。
良久才幽幽道:“罷了,你送我一封親筆信,我允許她改嫁,丁氏一族不得阻攔。”
荀文若頷首:“喏。”
二人心知以魏孟德的地位,縱然有了這封親筆信,丁氏一族也是萬萬不敢讓丁氏改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