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淨切碎,一味一味地碼放整齊。
邊做著手裡的活計邊問道:“你怎麼看出來我有天賦的?”
辛百草把槽子裡磨好的靈芝天麻粉小心地倒進陶罐裡,隨後開口道:
“你這心脈的痼疾早該死了,可你隨意看了幾本醫書竟然誤打誤撞治好了一部分!”
“而且還活到現在,你說——這不是有天賦什麼樣的人才算有天賦?”
司空長風點點頭,隨後又問了一句:
“我能活到現在,可是被溫家叔侄以毒攻毒才拖延下來的!這個你應該比我清楚吧!”
辛百草收拾完藥罐,拍了拍手上殘留的粉末道:
“毒個屁!溫壺酒那個老變態我都懷疑他對我有所企圖,總跟我玩這種無聊的把戲!”
“你中了他們叔侄的毒,但是毒性之下才是要你命的重病!”
“不過說來也奇怪,溫壺酒的毒好解,那個小侄兒溫彥釗的毒至今我依然沒有完全從你身上祛除!”
司空長風聽到這話,手裡剛打好的一桶井水啪地又掉回井裡!
他驚恐地問道:
“啊?!他給我下的毒還沒清除?可是他明明對我很好……不像是會害我的人!”
辛百草擺擺手:“不用害怕,我還沒說完……”
“他下的毒很奇特,在你心脈上種了個蠱,在一定程度上居然能護住你受損的心脈……雖說你時常胸口絞痛,晚上睡覺時肢體有些麻痺,不過並無大礙。”
“真是神奇啊……我曾聽說苗疆之地有這種蠱毒,但從未聽說嶺南溫家用過這蠱毒!”
“等有機會,你再見到溫彥釗,代我問問他的蠱毒是如何得來。”
辛百草這番話,總算讓司空長風放下了懸著的心:
“我就說,東君的表哥肯定不會害我!”
“對了,辛百草……上個月收到百里東君的信,我還沒有給他回覆,想必現在這時節他也已經考入學堂了吧?”
辛百草思慮片刻後應道:
“算算日子的話,應該已經結束了,怎麼你想現在去天啟城找他?”
問完之後,竟然沒聽到司空長風的迴音,辛百草抬頭望去,爐子上的藥已經煎上了,卻不見司空長風的人影。
……
片刻後,只聽見司空長風從草廬裡走了出來,一手提著個酒囊,一手託著碟鹹菜豆腐。
辛百草嘆了口氣:
“怎麼想起來喝酒了,再說你這下酒菜也忒寒酸了些!”
司空長風就這麼大咧咧地坐到辛百草旁邊,將那碟鹹菜豆腐放在擺滿藥匣藥罐的青石上。
一口烈酒,一口鹹菜,一口豆腐,司空長風喝著酒,臉上泛出些悵然之色。
辛百草看著面前的少年,輕聲問道:
“怎麼?想你那個會釀酒的朋友了嗎?”
司空長風手中摩挲著酒囊嘆了口氣:
“是啊,也不知道他現在過得如何了!”
“不知道他現在是否還一直被人追著打,也不知道他現在身邊是否還有朋友並肩……”
……
說這話的時候,稷下學堂內院,百里東君正在滿學堂追著溫彥釗喊打:
“臭表哥,上次的事我還沒跟你算賬!你給站住……”
……
畫面切回藥王谷,辛百草悠悠道:
“想我當年十二歲,與師弟一同學醫之時,也是少年意氣,想學得一身本事遊歷人間……”
“現在我已年近不惑,人世辛酸也是看得透徹,只想在這一方清淨淡雅的天地中遺世獨立!”
司空長風有些惋惜:
“唉,你這一身出神入化的醫術,終日在這幽深的藥王谷中多浪費啊!”
“不如隨我出去,肯定能救更多的人!”
辛百草幽幽一嘆:
“世上生靈萬千,每天都在生老病死,輪迴不止,都是命中定數,就算我出去又能救得多少人呢?”
“如果有人能走入這藥王谷中,就像你一樣與我有緣,我也同樣會馳以援手救他性命!”
司空長風沉吟片刻後感慨道:
“如我一般,想做個江湖浪客之人也不在少數。”
“但是如你一般,甘受寂寞獨留谷中,我想……這世上應該不多!”
辛百草搖搖頭道:
“見天地,見眾生……最後還是要見自己,我已有自知之明,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