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生魔手撐黑傘立在城門前,那城牆上張貼的告示上,畫著個半身人像。
這人像雨生魔再熟悉不過,自然是自己的徒弟葉鼎之——
『通緝:
葉鼎之,昔日葉羽將軍府餘孽。
太和一十五年』
‘這倔小子,果然還是暴露了行蹤!’雨生魔一眼掃過通緝令後皺了皺眉,心裡暗道。
通緝令看上去還很新,像是剛貼上沒幾天。雨生魔看了幾眼後,身形化作一陣紫黑色霞光消失在了城門口。
不過是一瞬之間,雨生魔便來到了碉樓小築。
“沒有!”
他口中喃喃道,隨後身影又消失在碉樓小築的樓頂。
城南酒肆,沒有;
教坊三十二閣,只看到悽美的月落,還是沒有;
……
雨生魔就這麼撐著傘,在天啟城中一切李長生可能出現的地方到處尋覓。
可就是沒發現李長生的一絲痕跡,更別提感應到他的氣息了。
自碉樓小築與溫彥釗斗酒之後,李長生回到學堂便大夢三天未醒,這反倒是讓遠道而來的雨生魔撲了個空。
他這次從南訣來天啟城,除了找尋徒弟葉鼎之,另外一件事便是再戰李長生!
卻不成想,李長生與溫彥釗斗酒一場,喝下二十壇烈酒,一醉不起。
此時就睡在稷下學堂內院,把一眾弟子嚇得不輕。
……
稷下學堂,內院。
雷夢殺從未見過李長生醉的如此厲害, 自前一夜歸來,他一直守在李長生身邊。
此時已經過去了十八九個時辰,李長生依然沒有半點甦醒的跡象。
好在氣息脈搏依然正常,不然還以為天下第一高手真的醉死了呢!
就在雷夢殺打盹的空隙,溫彥釗帶著百里東君,兩個傢伙狗狗祟祟地準備從學堂中溜出去瀟灑。
“表哥,你確定李先生真不會跟我們出來嗎?”
百里東君跟在溫彥釗身後低聲問道。
溫彥釗走在前面,輕笑道:“李先生喝了二十大壇酒,就是十頭牛也該醉死了!”
兄弟兩個本來也想帶上葉鼎之,但被葉鼎之以修煉為由拒絕了,所以溫彥釗只好帶著百里東君偷偷溜出來。
學堂自然有學堂規矩,溫彥釗作為皇帝欽封的監正。
除了每五日一天的“沐休”和節日的例休,其他時間均需要在學堂當值。
而學堂弟子百里東君更慘一些,每十日才有一天。
兄弟兩個才十七八歲,正是好動愛玩的年紀,怎麼可能老老實實在學堂待著。
溫彥釗繞過外院值房教習,從西南側樹木掩映的牆角凌空翻了出去:
“表弟!快點跟上!”
聽到溫彥釗的招呼,百里東君一腳踏在樹幹上翻身飛出了學院圍牆!
“來了表哥!走走走……咱們今天先去東市六陳鋪,我要趁著下一場雪前再買上一石粳米!”
“買完了粳米,還得要辣蓼草做的酒麴……對了,不知道現在東市有沒有今年入秋剛下樹的柿子。”
“謝宣公子給我的酒經上說,有一款秋霜酒,主料就是霜降前後的柿子!”
百里東君一落地,跟在溫彥釗身後興奮地嘰裡咕嚕說個不停。
自從得到了謝宣的酒經之後,他那把不染塵都忘到了一邊,所有心思都撲在了釀製新酒上。
溫彥釗不動聲色地從儲物空間掏出十兩一錠的金子,隨後拋給百里東君:
“買買買!想買啥都行,皇帝佬給的錢拿去隨便花!”
百里東君伸手接住嘻嘻笑道:
“表哥最好了!等我把酒經上的那款新酒釀出來,第一個給你喝嗷!”
溫彥釗咧嘴一笑:
“那必須的!”
兄弟兩個剛離開學院,走出還不到五十步,突覺上方天空突然炸起道道紫雷,原本萬里晴空居然頃刻間黑雲蓋頂!
溫彥釗自然率先感受到了一股極為渾厚兇戾的真氣,抬頭望去果然看到撐著黑傘的雨生魔凌空而立!
“表哥!天上那個女人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百里東君望著雨生魔道。
“來頭不小,幸好沒帶葉鼎之一起來!”溫彥釗望了一眼雨生魔悻悻道。
溫彥釗口中的‘葉鼎之’傳進了雨生魔耳朵裡,正準備朝學堂方向飛去的雨生魔須臾間便閃到二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