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之事再清楚不過。
他不想自己的獨孫去了天啟,將來可能捲進朝堂紛爭,最後落得個不好的下場。
正為難間,百里洛陳下首坐著的溫珞玉突然站起身來:
“東君,回去坐好!”
隨後又對著百里洛陳施禮道:
“爹爹,小先生他們此行不光只邀請東君,他們的目標應該是釗兒才對!”
“釗兒現在得了儒仙古塵的修為,已經是和我兄長溫壺酒同一修為!”
“而且釗兒的劍術天賦,又是同輩翹楚,他們沒理由不收釗兒做關門弟子。”
“依兒媳看,此去天啟城,東君與釗兒很可能都會進入李先生的考量範圍,若是讓他表兄弟一同去,這樣您也能放心!”
百里洛陳聽完兒媳溫珞玉之言,一手託著腦袋,花白的鬍子隨著呼吸顫動著。
思慮半晌後,將目光轉向坐在百里成風旁邊的溫壺酒:
“東君他舅舅,以你看呢?”
溫壺酒聞聽老侯爺詢問自己的意見,慌忙坐端了身子:
“老侯爺最疼東君,不過嘛……在我們溫家,我一聽侄子的,二聽妹妹的!”
說完後,給了溫珞玉一個眼神:
“是吧珞玉!”
溫珞玉有些羞澀地點了點頭,百里洛陳見兒媳和舅爺都是同樣的意見。
也就沒有再詢問兒子百里成風,雖然他看到剛剛百里成風欲言又止。
最後,百里洛陳的目光定在了坐在溫珞玉旁邊的溫彥釗身上:
“釗兒,若是東君與你同去天啟,你有什麼想法嗎?”
儒仙古塵施救溫彥釗,並傳給他功力修為的事,早已經被溫壺酒告訴了老侯爺和溫珞玉 。
而溫彥釗擊殺魔教四大尊使之一無天這件事,也同樣被公之於眾。
自此之後,溫彥釗的身份地位又在溫家和百里家上升了一個階段。
溫彥釗聞聲立即站了起來恭敬地朝百里洛陳鞠了一躬:
“姑爺爺問釗兒什麼想法,釗兒的想法就是——我與東君是親兄弟,同樣不稀罕什麼稷下學堂!”
“東君雖然沒什麼功夫,但釗兒自詡現在的修為可保表弟無虞!”
“什麼無法無天之類的雞鳴狗盜之輩若是再來,那就砍下他們的狗頭掛在侯府門前!”
“另外,姑爺爺,我覺得您也應該問問姑父,我看姑父想說話憋了半天了!”
百里洛陳讚許地聽著溫彥釗說完,最後一句讓老侯爺忍不住眼神瞥了一眼旁邊漲紅臉的兒子。
在一旁坐著往嘴裡塞腰果的溫壺酒,惡狠狠地剜了一眼對面的溫彥釗,似乎在罵他不合時宜。
“好,釗兒和東君都是有志氣的男子漢!風兒,既然你大侄子都這麼說了,你也說說你的意見吧!”
百里成風年近四十,頭一次這麼窘迫,他清了清嗓子道:
“咳咳……風兒只是擔心,小先生迴天啟後,自然會將儒仙之事稟報皇上。”
“當今陛下脾氣秉性,爹最清楚了,難道不怕他們將東君作為質子,軟禁在天啟城中嗎?”
此話一出,百里洛陳立刻擺了擺手,長長的眉毛倏地倒豎起來吼道:
“屁話!儒仙已死,本就與我侯府無關!東君他當年只是個孩子,哪裡認得什麼儒仙劍仙!”
“若是皇上認為我鎮西侯裡通外敵,這顆頭顱他想要便拿去!”
一番話如同洪鐘大呂,吼得鎮西侯府回聲激盪。
自然,此刻正與雷夢殺在客房下棋的蕭若風也聽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