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溫彥釗坐於小叔左手,百里東君坐於右手。
百里東君坐下後,不經意地抬頭一瞥,正與對角處自斟獨飲的葉鼎之目光撞在一起!
四目相對間,百里東君臉色驟變如遭雷擊!
而葉鼎之蒙著些許醉意的眼眸裡也映出了百里東君那俊俏的面孔。
溫彥釗已然發現表弟臉色異樣,循著他的目光望去,果然是一身紅衣的葉鼎之!
葉鼎之早就認出了百里東君,只是百里東君依舊不相信他的雲哥(葉鼎之)依舊活在世上。
溫彥釗見表弟就這麼愣愣望著出神,便拉起百里東君徑直奔向對角而坐的葉鼎之那張桌子前。
走前跟溫壺酒輕聲說道:“小叔先安排酒菜,我帶表弟去見個老相識!”
葉鼎之一路看著表兄弟二人前來,也不做聲,臉上微笑注視著表情凝滯的百里東君。
“葉兄,我把表弟給你帶來了!”
溫彥釗玩味一笑,順勢坐下對剛好路過的小二喊了句:
“小二哥,來三壺酒!”
小二扯著嗓子應了聲捏著小碎步轉入後堂。
此刻的百里東君眼中早就噙滿熱淚,眼眶通紅嘴唇顫抖,良久後才問了句:
“你真是雲哥?”
葉鼎之目光溫和,輕聲應了句:“東君,此去十年別來無恙……”
一句話,輕如浮塵,卻猶如萬鈞砸在百里東君心上!
“我就知道,雲哥你沒死!我就知道……”
百里東君說著,猛然一拳砸在葉鼎之胸口,隨後眼中淚花破碎,灑了滿地。
“東君,都見到我了,就別一副上墳臉!你我兄弟相逢不應該是高興的事嗎?”
葉鼎之一把抓住百里東君的手,展顏一笑。
這一笑,也讓百里東君破涕為笑,兄弟二人終於展開懷抱,相擁良久!
“唉,差不得了嗷!搞不好別的客人還以為你倆有斷袖之癖!”
不知什麼時候,溫壺酒躡手躡腳湊到了他們身邊,一臉壞笑地道。
葉鼎之和百里東君這才放開,面露尷尬地坐下。
溫彥釗在旁邊吃了半天的瓜,終於開口:
“小叔你討不討厭,他倆生死兄弟好不容易相認,被你這一攪和搞得怪尷尬!”
溫壺酒嘿嘿一笑:“賠罪賠罪,小百里介紹一下吧!”
百里東君整理了一下表情,擦了擦眼角淚水,伸手介紹道:
“葉雲,我百里東君最好的兄弟!也是我永遠的雲哥!”
隨後,又轉向溫壺酒和溫彥釗:
“雲哥,這是我舅舅溫壺酒,江湖人稱毒菩薩!”
“這位是我表哥,溫家小公子溫彥釗!”
葉鼎之聽完立刻朝二人拱手施禮:
“在下葉鼎之,我與東君幼時便是兄弟,見過溫前輩和溫公子!”
溫彥釗回了一禮,嘴角翹起笑著問道:
“葉公子在劍林為何不與表弟相認呢?”
葉鼎之欠身坐下,面露難色:
“溫前輩、溫公子勿怪!”
“在下仍是北離朝廷通緝的戴罪之身,劍林人多眼雜為防不測,自然不敢與東君相認!”
溫壺酒歪著腦袋:“理解理解,小葉公子做得沒錯!”
溫彥釗笑意盈盈,看著面前葉百兄弟兩個,玩味地道:
“我們小百里盼你可盼得好苦啊!”
“是吧東君?”
百里東君臉上幾乎紅透了,定了定心神後又嘆了口氣:
“說來慚愧,自雲哥家出事以後,我便以為雲哥也死了……”
“唉!我便偷偷翻牆進了雲哥府中,在後面花園立了個衣冠冢,逢年過節便去燒點紙錢。”
“將心中煩悶和過往,與你說說……”
說到這,一行清淚從百里東君臉龐滑落,語氣中透出這些年的苦思與期盼毋需言表。
“小百里哭鼻子咯!既然你雲哥好端端坐在這,這不是值得高興的事嗎?”
溫壺酒伸手揉了揉百里東君的腦袋安慰道。
“客官~就來咯!”
小二哥很合時宜地端著三壺酒似一陣旋風般刮到四人桌前。
“劍酒清冽,客官慢飲!”
小二說完後退了下去。
“來,咱們今日重逢,一醉方休!”
百里東君率先抄起一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