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話音入耳,司空長風與謝宣同時轉身一看,一個藍灰長袍,面容儒雅溫和的中年男子緩步走來。
“先生,是您!”司空長風扔下竹枝,抱拳施禮道。
謝宣也輕聲喚道:“師叔!”
原來這人正是司空長風初到天啟城,在碉樓小築請他喝桑落的陳儒。
陳儒微微頷首:
“沒想到你們兩個性格迥異的少年,居然能聊到一起。”
“小宣兒,我看你對武學也所知甚多,不如就跟著師叔學武可好?”
“畢竟接下來可能很長一段時間,山前書院都沒有人能繼承師叔的棍棒了。”
謝宣向後退了幾步,把頭搖的像個撥浪鼓:
“不要不要,習武好累的!”
陳儒見他雖然拒絕,並沒有強勸,只是輕嘆一聲:
“也罷也罷,反正總有一天,你也會拿起劍的。”
說完,陳儒轉向司空長風:
“小槍仙,我們又見面了。”
司空長風點點頭:
“原來前輩居然就是山前書院的陳儒先生,在下真是眼拙。”
陳儒擺擺手:
“不妨事,相遇便是緣分。剛聽到小宣兒指點你槍法,你那追墟槍也是名家槍法,只是想贏得高手怕還得費一番功夫!”
司空長風眼前一亮:
“這麼說,先生有改良的法子?”
陳儒笑道:
“也算不上,小宣兒所說的攻守槍的確算得上一種冷僻的法門……”
“只是……”
陳儒說著抬手一招,將地上那根筆直的湘妃竹棍吸在手中。
“有個問題,北離人多修習劍術,為何你獨獨喜歡用槍呢?”
司空長風劍眉一挑:
“這就說來話長了,追墟槍是一個落魄的江湖浪客傳於我手,槍法也是拜那位前輩所賜!”
陳儒聞言點頭道:
“看來你年紀雖然不大,但也是奇遇頗多啊。”
“而且,從你身上我還看出,你身患重疾,也是經過絕頂名醫調養醫治才續命到現在吧?”
謝宣一驚:
“小師叔,這也能看出來?”
陳儒微微一笑並不答話,縱身一躍來到院子中央,手中竹棍微微一振,似乎是灌注了內力。
隨後舞出一套虎虎生風的棍法,棍影連綿不絕,柔中帶剛且攻守兼備!
“好棍法!”
司空長風脫口稱讚道。
陳儒一套棍法使出後,足尖輕點回到兩人身邊,對著司空長風道:
“我這套棍法,講究的就是一個內外兼修,那日在碉樓小築,你與謝師較量中,我便看出,你的經脈似乎受損……”
“所以槍法用出後,拼著一口氣,後續若是一擊不成,便要洩了後勁,可是如此?”
司空長風臉上一紅:
“先生說的沒錯,在下的確身患重疾,先是被溫家叔侄以劇毒壓制舊傷。”
“而後我又尋到藥王谷,被辛百草用他的方子醫治心脈內傷,不然三個月前怕是就曝屍荒野了!”
陳儒點點頭,將手中竹棍拋給司空長風:
“果然,你還真是個幸運的槍客,等你心脈舊傷痊癒,修為會大有突破的!”
“你所說的那個溫家侄兒,莫非就是前些日毒殺禁宮甲士,力挫大監濁清的溫彥釗?”
司空長風點點頭:“是他,他是個很神奇的傢伙,一身毒功,修為據百里東君說,也邁入了半步神遊的境界!”
陳儒感嘆道:
“一代新人換舊人啊,年紀輕輕便入半步神遊,怕是放眼天下也找不到幾個了!”
謝宣見兩人聊得正歡,自顧自回到書囊旁邊,掏出一本線狀古籍,遞到司空長風面前:
“司空長風,我剛才與你所說的那套槍法,就是這本槍譜中所載,你我有緣,就借給你看,一年之後要記得還我!”
司空長風抱拳道:
“這如何使得,謝公子這書定然珍貴古籍!”
陳儒見狀不由露出一副讚賞的神色:
“準確來說,這是一本秘籍,不知道天下多少槍客夢寐以求呢!”
“不必推辭,我這師侄與你也是有緣,你莫要推辭,就收下吧!”
謝宣直接把槍譜塞到司空長風手裡,臉上一副溫和笑容:
“司空長風,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