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若風不敢怠慢,接到蕭重景親筆御信的當天便輕裝上馬,在幾個侍衛的護衛下,一路返回天啟城去了。
一路上他始終想不通,為何備受敬重的百里洛陳,會做出如此膽大妄為之事。
還有前段時間溫彥釗在桂奚城做下的那件事,都讓蕭若風苦惱無比。
“莫非又是蕭燮從中作梗,欺瞞了父皇?”
“駕!”
蕭若風收回思緒夾緊馬腹抽動馬鞭,絕塵而去。
……
就在蕭若風離去的第二天下午,一匹半紅半白的馬兒拉著輛車馳騁在通往蜀中腹地的官道上。駕車的是個身背刀劍的雲翎黑衣少年。
那馬兒說來也怪,邊跑邊撲撲簌簌地掉著白灰。
一路上白煙陣陣,趕車少年嗆得止不住地咳嗽。
“咳咳,瞅瞅你乾的好事!”
“好好的一匹烈風駒非要塗上白灰裝什麼天馬,這下可好,遇上大風天搞得我面前都是灰塵,你是不是想嗆死我啊!”
少年正是百里東君,他正掩著口鼻嗔怪道。
車裡的南宮春水穿的粉粉嫩嫩,有些不好意思地回了句:
“哎呀,我當時也沒想那麼多,畢竟我是謫仙人嘛,一匹棗紅馬跟咱這氣質也不搭啊~”
“好徒兒,你就稍微忍耐一下,很快就到了!”
百里東君只好一手掩著口鼻,一手拉起韁繩:
“哼,什麼謫仙人,我看你是折騰徒弟的仙人吧?”
……
兩人很快便到了錦城地界,眼見蜀中山峰奇絕、怪石嶙峋,百里東君一時間倒有些目不暇接了。
“春水兄,蜀中天險果然跟你那位朋友詩中所寫的一般無二!”
“他那首詩怎麼寫的來著?哦對!哎呀媽呀,太高了!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
“上有什麼什麼之高標,下有什麼什麼之回川。黃鶴想飛飛不過,猿猱欲度沒地方攀!”
“這詩仙之名,還真是名副其實啊!”
馬車裡正運功修煉的南宮春水聽到剛剛那句“唉呀媽呀,蜀道之難”幾乎笑出聲來,他探出頭狠狠挖苦道:
“平時叫你多讀書,你總說自己沒興趣!”
“什麼哎呀媽呀,太高了?那叫‘噫籲嚱,危乎高哉!’,我怎麼收了你這個文盲徒弟!”
“本來一首千古絕唱的詩,到你嘴裡怎麼如此搞笑?”
就在南宮春水吐槽之際,百里東君眼見前面赫然出現一座古樸宏大的宅院。
他望著半里之外的宅院有些出神,倒是也沒理會南宮春水的吐槽。
“喂,春水兄!前面半里多遠有座宅院,看上去比我家鎮西侯府都要大!”
南宮春水聞言立刻鑽出馬車,循聲望去果然如百里東君所說。
“東君,停車!”
百里東君聞言立刻勒住韁繩,南宮春水調下馬車遙望道:
“我們到了!”
百里東君有些疑惑:“這……是哪啊?”
南宮春水微微一笑:“蜀中,唐門!”
百里東君單手托腮,總覺得唐門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似乎聽母親和舅舅提起過。
就在他愣神之際,一道黑影從半空飛掠而下!
與此同時還有迎面激射而來的細密針雨,百里東君心中一凜,下意識拍出一掌!
“轟!”
那一叢細密針雨被他一掌拍散,卻不曾想那黑影直撲向南宮春水。
只見他的黑色斗篷一張一合,南宮春水便被他擄了去!
“住手!你是什麼人,放下他!”
百里東君雙臂一振,不染塵與盡鉛華同時入手,他腳下飛燕爭鳴提起刀劍直劈而去!
可惜那黑影身法如鬼似魅,化作一道黑色迷霧,消失在唐門大院上空……
剛剛刀劍劈出的刀鋒劍氣都落了空,百里東君只好緩緩落在地上。
“可惡!這傢伙實力了得,從輕功來看怕不在我舅舅之下,唉……這下糟了,南宮春水功力還沒恢復,此去怕是凶多吉少!”
“不過看他去的方向是唐門大宅,應該跟唐門脫不了干係!”
百里東君沮喪地自言自語道,他將不染塵和盡鉛華插回背上。
重新走到馬車前,坐到車轅上趕馬直奔唐門而去。
不多時,馬車便到了唐門大宅前,百里東君跳下馬車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登階闖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