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青陽一怔,趕緊簡單整理了一下裝束,跟在易卜身後急匆匆奔出門去。
皇帝鑾駕已經到了影宗侍衛司正門口,隨行的除了照例的鑾駕侍衛和太監宮女外,還有那個陪伴太安帝不離左右的濁清。
“末將易卜恭迎陛下,未曾遠迎請陛下恕罪!”
“侍衛洛青陽恭迎陛下,未曾遠迎請陛下恕罪!”
師徒二人一前一後,與在場的其他影宗侍衛一併跪倒在皇帝鑾駕前,唯一的區別就是易卜跪的更端正些、更謙卑些。
濁清攙著蕭重景從馬車上下來,蕭重景見師徒二人跪在門前一揮手:
“易將軍、洛侍衛不必多禮,平身吧!”
師徒二人同時謝恩,隨後站起身來。
易卜迎著皇帝,一路來到侍衛司大殿。
待到茶水茶點安排妥當、蕭重景坐到正位後,易卜才慢悠悠坐在濁清下首的位置。
“易將軍吶,孤只是恰巧路過侍衛司,正好想到瑾兒和令愛的婚期將至,就想著來看看你這個親家翁!”
“怎麼樣,女兒十八,終於還是得出嫁的滋味不好受吧?”
蕭重景此時並不像個皇帝,倒像個花甲老人和老親家拉起家常一般。
易卜聞言站起來站起來抱拳施禮:
“豈敢豈敢,末將一介武夫,全仰仗陛下錯愛,才賜了這門親事!”
“若不是承蒙陛下厚恩,易家哪有這樣的福氣?”
蕭重景擺了擺手道:
“易將軍休說那些客套話,等瑾兒與令愛成了親,咱們可就是一家人了!”
易卜臉上裝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心裡卻樂開了花。
自己籌謀半生,謹小慎微終於得以攀龍附鳳、一飛沖天!
蕭重景見易卜這副模樣,心裡頗為滿意接著道:
“孤此次前來,還有一事……”
易卜:“陛下請講!”
蕭重景:“葉家那個餘孽,上次孤跟易將軍商議的那件事,不知如何了?”
易卜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試探地問了句:
“末將愚鈍,不知陛下說的是哪一件事?”
蕭重景捻了捻頜下的鬍子道:
“令愛文君,可曾寫信給那個葉家小子嗎?孤記得這事到現在也快一月有餘了吧?”
易卜聞言一愣,猛地想起這件事,立刻應道:
“陛下恕罪,自那天接到陛下諭旨,末將當晚便催促小女修書與他,第二日拂曉便差人送往南訣去了!”
蕭重景聞言沉吟了半晌,思忖道:‘看來葉鼎之並未上套……’
隨後點點頭,依舊露出一副風輕雲淡的表情:
“哦……那就是葉家那小子不敢再來天啟了,要麼就是他心中已無令愛,不管他了!”
“孤還有別的事,多謝易將軍的金桂普洱,孤很喜歡。”
……
乾東城,薄月山校場,銀庫。
百里東君和溫彥釗跟在百里成風身後,一路將薄月山校場那幾座儲滿官銀的倉庫挨個看了一遍。
百里東君雖說自幼生在侯府錦衣玉食,視金銀如糞土。但這麼多的“糞土”他還是頭一次見到,也著實被震撼到了!
離開銀庫後,百里東君一臉不可思議地問向溫彥釗:
“所以……顧劍門就真的同意跟你裡應外合,把柴桑城府衙的狗官都殺了?”
“然後爺爺和老爹就以鎮壓顧劍門為由,出兵柴桑城將府庫裡的銀子都運回來了?”
“你真行啊,表哥……我以為你腦子裡只有蛇蟲毒藥呢,沒想到你還挺聰明的!”
溫彥釗拍著胸脯一臉得意:
“切!什麼叫我腦子裡只有毒藥?你表哥聰明著呢,你呀可得跟我好好學著點!”
百里東君不屑地撅起嘴:
“咦……表哥你就不要王婆賣瓜了,我百里東君才不要學這些!”
“我的目標可是要學成之後,名揚天下的!”
百里成風聽到兒子這麼說,為之一哂:
“名揚天下!東君……若是等你名揚天下之後呢?”
百里東君被父親這一問給問住了,他思索了半天支支吾吾沒說出個大概。
百里成風輕輕拍了拍兒子肩膀:
“江湖之人可以恣意妄為,可以縱情山水,可以做那些名揚天下的事!”
“但你不一樣,因為你是鎮西侯的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