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城,景玉王府。
次日四更天,景玉王府的門人傭人、丫鬟嬤嬤便開始忙碌起來。
要數最忙的還得是佈置婚禮大典的那群人,紅幔紅紗紅燈籠,桂枝桂花桂香油。
原本沒什麼人煙的院子被這群工匠和傭人打扮的立時喜氣洋洋、張燈結綵。
一直忙到五更天,婚禮大典的那座方臺終於有了雛形。
兩側花團錦簇,中間紅毯鋪就,但在易文君眼裡,卻覺得這紅色有些扎眼,更有些諷刺。
時間漸漸來到辰時,院子裡開始佈下宴席用的桌椅,一張張十人座的榆木圓桌被抬了進來。
就在此時,自易文君所在後院出來個一身黑衫勁裝的男子,他提著把通體漆黑的劍,行色匆忙,一路走出王府。
……
天啟城西郊,黃粱夢酒肆。
雅座裡的酒罈扔的到處都是,裡面酒味幾乎能將人頂出去。
三個少年中,有兩個已經半醉半醒,但依舊你來我往,一口一口地往嘴裡續著酒。
“所以,這個親你是一定要搶嘍?”
百里東君單手舉著杯子伏在桌子上問道。
葉鼎之喝得迷迷糊糊,但聽到這話堅定地點了點頭:
“對!文君還在等我,我不能讓她一直困在那個破王府裡,頭頂永遠都是巴掌大的一片天,我答應過她,一定要帶她出來!”
溫彥釗坐在一邊閉目養神,聽到這話心中不禁冷笑一聲:
‘少白第一戀愛腦,實至名歸!’
百里東君一口喝乾杯子裡的酒,搖頭道:
“雲哥,我還是不太同意你去!”
葉鼎之:“為何?那我昨晚不是白給你們兩個說了?”
百里東君扔掉酒杯,吃力地睜大眼睛:
“就算你現在學會了魔仙劍,又到了什麼扶搖境,萬一景玉王派了幾萬御林軍將王府團團圍住,你又當如何應對?”
“而且還有個大太監濁清、國師齊天塵這些高手,你剛殺了青王蕭燮,景玉王定然會有所防備!”
“表哥,別睡了!你說句公道話,對不對?”
溫彥釗睜開眼睛點點頭撇嘴道:“我贊成小百里的說法,你去了等於白給!”
葉鼎之一掌拍在桌子上:“那也不能就看著文君往火坑裡跳啊!”
百里東君聞言突然站起來一拳狠狠捶在葉鼎之胸口:
“那我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往火坑裡跳!”
溫彥釗也跟著道:“對,現在往火坑裡跳的人是你!”
葉鼎之身形晃了晃,,隨後瞪著佈滿血絲的雙眼看向溫彥釗,憋了半天終於開口:
“表哥,我叫你一聲表哥!”
“這個忙,你幫還是不幫?”
溫彥釗聞言把臉一捂,搖了搖頭:“不幫!”
葉鼎之目光一沉,轉向百里東君:“好兄弟,那你幫不幫?”
百里東君立刻將臉轉了過去不去看他:“我跟表哥一樣,不幫!”
葉鼎之無奈嘆了口氣,他一把提起剩下的半壇酒仰頭灌了個精光,隨後重重將酒罈砸在桌子上:
“無妨,本來也是我葉鼎之一個人的事,東君表哥,今日就此別過!”
“這景玉王府就算是閻王殿,我也要去闖一闖!”
說完,他撐著站起身來搖搖晃晃地準備離開。
“嘡!”
溫彥釗身形一閃,抬腿一腳將葉鼎之踹回了座位:
“嘖嘖嘖……葉鼎之啊葉鼎之,真是……有句話叫智者不入愛河,怨種重蹈覆轍!”
“你是北離第一大怨種,官方認證的那種!”
葉鼎之揉了揉屁股,有些聽不懂溫彥釗嘴裡的話:
“表哥你……剛剛說的什麼意思?怨種?官方?”
“莫非天啟城府尹知道我要搶親的事了?不應該啊,這事輪不到他們管……”
溫彥釗掩面無語,頭頂一片黑線……
百里東君打了個酒嗝,酒氣消散了幾分站起身來:
“表哥,聽我的把這傢伙綁起來,然後你背上他咱們一起去找南宮春水算球!”
“省得他一天到晚要去送死!”
葉鼎之一怔,完全不敢相信這話是從百里東君嘴裡說出來的。
溫彥釗託著腮思慮片刻後點點頭:
“我看行!”
說著便去抓葉鼎之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