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東城西南一百五十里外,一個青衫人影凌空御風飛在半空,如流星趕月般朝柴桑城而去。
就在溫彥釗離開鎮西侯府不到半個時辰,百里洛陳便吩咐兒子百里成風,整備兩千精騎、五千步兵以及車馬輜重。
百里洛陳自己則換上一身血衣披風和金色甲冑,跨上與百里東君那匹烈風神駒酷似的火龍駒,率先帶著西林三百仕出發了。
西林三百仕都是百里洛陳千里挑一的騎兵,個個龍精虎猛,一身功夫了得。
除了弓馬嫻熟外,每個人都是隨他征戰多年、心如鐵石的西林老兵。
這些騎兵幾乎都是西林祖籍,甚至有幾個在百里洛陳還是百夫長的時候,就已經跟著他東征西討了。
直到百里洛陳一路做到鎮西侯,他們也從普通騎兵,成為了獨屬於百里洛陳的親衛。
只要百里洛陳一聲令下,就算是上平清殿抓蕭重景,這些人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侯爺!咱們這次為何如此匆忙,我出來都沒給馬兒換蹄鐵……”
緊跟百里洛陳的陳校尉問道。
百里洛陳謹攥韁繩,話音在風聲中嗡鳴:
“不要問那麼多,越快趕到西南道越好,叫你的弟兄不許停腳,必須在日落前趕到柴桑城!”
陳校尉跟隨百里洛陳多年,跟百里成風一個歲數。
上次在溫壺酒手中綁走百里東君的,便是這個陳校尉。
三百多匹馬在官道上奔襲,自然引起了很大動靜,更不用說鎮西侯府外百里成風調兵遣將引發的騷動了。
自打上次溫彥釗清除濁清派往乾東城監視鎮西侯府的三個弟子後,他們學得更加奸猾。
派了幾波行腳商人和江湖浪客潛入乾東城,從外表看幾乎難以辨認。
鎮西侯府的動靜,自然被這些人收入眼底,很快便將訊息用飛鴿傳向天啟皇城。
……
柴桑城府衙。
顧劍門月雪在手,一路從正堂穿過,並未發現薛道承的人影。
他也不多做停留,縱身飛入後堂,發現後堂大門緊閉,抬手一劍便把大門劈了個粉碎!
堂中薛道承嚇得幾乎癱軟在椅子上,張師爺見狀連滾帶爬便向後門逃去……
顧劍門輕蔑地看了眼張師爺,手中月雪一道劍氣凌空劃過!
“狗東西,死!”
劍氣自上而下,將張師爺剖成兩半,臟器鮮血灑了一地……
薛道承嚇得驚撥出聲,但弔詭的是,他不知從哪來的勇氣居然站了起來。
看著殺神附體的顧劍門,盛氣凌人地喊道:
“顧顧……顧劍門!你膽敢殺府衙的捕頭,你知道你犯了多大的罪嗎?”
“本官……本官叫你立刻放下兇器,投案自首!”
“看在咱們同鄉多年的份上,本官還能網開一面,按你失手傷人定罪……最多流防!”
“我告訴你,你顧家再有錢也抵不過王法,王法大過天!”
“放下你手中的劍,北離律法還能保你一條性命!我勸你……不要執迷不悟!”
薛道承抖如篩糠,但是一張嘴卻很利索,顧劍門聽完幾乎都被他給逗笑了。
“哈哈哈哈哈……薛道承,死到臨頭還在用你們衙門內的那套東西來嚇唬我?”
“莫說你一個小小的五品府臺,就是當朝太師惹了我顧劍門,一樣得死!”
薛道承這麼多年府臺當下來,從顧家和晏家敲了多少竹槓他已經記不清了。
但他記得最清楚的是,只要自己這個五品府臺的身份,往桌面上一擺。
無論是當初的顧洛離,還是晏別天,都會將他奉為上賓,除了好酒好菜招待,還有大把大把的黃白之物!
彷彿自己只要坐在這個位置上,什麼江湖豪俠、什麼柴桑望族,都是狗屁。
什麼都大不過那本所謂的《北離律法》,卻不成想,今天顧劍門居然無視了這一切!
放下武器,北離律法會保護你!不好意思,今天被逼無奈的顧劍門要放下律法,拿起武器保護自己的家業和族人了!
“狗官,除了搜刮柴桑百姓和欺壓良民,你還會做什麼?”
“死!!”
顧劍門不想繼續浪費口舌,月雪在空中劃出一左一右兩道森寒劍氣……
薛道承被斬成了四段,死前他還是強撐著最後一口氣,抬手將那頂官帽給勉強扶正了。
“我的天,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