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洛陳被溫彥釗這話說的一頭霧水:
“釗兒,什麼三年軍餉?哪來的三年軍餉?你跟爺爺說清楚些!”
溫彥釗指了指遠處校場上正在操練兵卒的百里成風:
“爺爺,姑父怎麼說也是世子爺,這等小活讓他交給幾個千戶去做吧,咱們回家裡慢慢說!”
百里洛陳略一沉吟,隨後對著百里成風朗聲道:
“成風,你讓羅千總和兵馬教頭去做,現在跟我回府,釗兒有要事跟咱們說!”
百里成風立刻按照百里洛陳的要求,將操練軍士的任務交了出去。
三人騎上馬,片刻便回了鎮西侯府。
……
畫面轉到柴桑城西棠街,顧家的隆盛錢莊傳來陣陣刀劍劃開皮肉與喉管的聲音。
周圍的四鄰與行人都遠遠躲了起來,生怕殃及到自己。
一身殺氣的顧劍門衣衫染血,踏著被應天熙砸成幾截的錢莊牌匾走了出來。
令人驚駭的是,他手裡還拎著個死不瞑目的人頭,淋淋漓漓都是鮮血……
仔細看去,才發現那個人頭正是被薛道承當槍使的應天熙。
顧劍門之所以沒有手刃薛道承這個首惡元兇,是因為他帶著人奔向西棠街的時候。
正巧府衙來人,說是西南道監察使大人來柴桑城巡檢稅銀的收繳情況。
薛道承一聽是頂頭上司,立刻火急火燎扔下應天熙,一溜煙返回了府衙,這才暫時逃得一條性命。
當然,這只是暫時……顧劍門扔下應天熙的頭顱,任由它滾到路旁被路過的野狗當午餐叼了去。
“李蘇離……為何不見薛道承那個狗東西?”
顧劍門收劍入鞘,轉身問道。
李蘇離正踩在一個應家打手屍體上,擦拭著劍刃上快要凝固的鮮血,聽到問話抬起頭:
“公子,你殺應天熙的時候,他不是說薛道承有事回府衙了嗎?我看他現在應該聽到風聲,躲了起來!”
顧劍門俯身撿起隆盛錢莊斷成幾截的牌匾,冷聲道:
“叫掌櫃的找人做一塊新的牌匾,順道把地洗了,都是血還怎麼做生意?”
“你帶人回家,做好防衛,以免有人趁虛而入,我自己去府衙親手斬下姓薛的狗頭!”
李蘇離雙手抱拳:
“公子此去萬萬要小心,不可過分逞強,我就怕幷州的駐軍聞聲會趕來!”
顧劍門輕蔑地笑了笑:
“來便來,正好喂喂我這把月雪,它也許久未見這麼多鮮血了!”
說完,顧劍門縱身躍入空中,直奔府衙而去……
……
乾東城,鎮西侯府。
溫彥釗跟著百里父子,一路回到侯府。
父子倆一身甲冑都未來得及卸下,便被溫彥釗拉到正堂,同時也把侍弄花草(曼陀羅、斷腸草、一品紅……)的姑姑叫到一起。
“事情緊急,釗兒就長話短說……”
“西南道柴桑城的府臺欺壓當地百姓,聯合青王小舅子掠奪大戶豪族,正巧這豪族是我跟東君的舊相識——凌雲公子顧劍門!”
“釗兒見此,便心生一計!本來我這次去梓、蒙、簡、並四州,也是為了探查這四個富庶之地的稅銀……”
“沒成想柴桑城中第一望族顧家出了這件事,正好給了咱們名正言順奪取百萬稅銀的機會!”
百里洛陳皺著眉,聽到這裡突然開口問道:
“釗兒,你說咱們可以名正言順地奪取稅銀?怎麼個名正言順法?”
溫彥釗機智一笑:
“爺爺,鎮西侯府的職責是什麼?”
百里成風臉色一變:
“釗兒,怎麼跟你爺爺說話呢,這還用問嗎……當然是鎮守國境,攘外安內!”
溫彥釗看了眼姑父,又接著問道:
“姑父說的不錯……若是這西南四州中出現了謀逆狂徒,膽敢抗命拒捕、殺害朝廷命官,鎮西侯府有沒有責任去管呢?”
聽到這話,百里成風有些遲疑。
當初太安帝敕封百里洛陳之際,就下過諭旨命百里洛陳率領十萬破風軍鎮守北離西南一隅,抵禦外侮、保境安民!
按理說梓、蒙、簡、並四州自然屬於北離西南,但這四州又有自己的臬臺和駐軍。
所以這裡如果真的上綱上線是的話,遇到類似顧劍門這等“謀逆狂徒”,鎮西侯府的確有資格也有責任出兵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