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拂面不沾塵,最是桃花水,洗盡鉛華淨俗身!”
“這把刀註定是跟不染塵相配,依我看,就叫盡鉛華好了。”
百里東君秀美的臉上終於綻開了許久未見的笑容:
“好名字!不染塵,盡鉛華!多謝春水兄賜刀又賜名!”
……
柴桑城,顧家。
顧劍門聽從了溫彥釗的建議,放棄了提劍殺向府衙的打算。
此時溫彥釗剛從外面回來,他三更便離開了顧家大院。
憑藉承影的隱介藏形,一路奔向柴桑城府衙,探明瞭存貯稅銀的府庫所在。
又潛入柴桑城南的駐軍軍營,趁著這些兵卒沉睡,下足了一夢不醒。
這些兵卒,沒有三五天的功夫,怕是醒不過來了!
“溫兄,收穫如何?”
顧劍門一身白衣,立在堂前問道。
溫彥釗微微一笑:
“還好還好,柴桑城果然富庶,城西半里外的府庫裡足足有七十多萬兩稅銀。”
“那狗官已經把收上來的散碎銀子都熔鑄成了五十兩一錠的官銀,若是再加上另外兩個小庫的散銀,不下百萬!”
顧劍門點頭道:
“看來兄長此前跟我說的沒錯,這還沒有算上那個狗官中飽私囊的呢!”
溫彥釗一屁股坐到庭院裡的桌前,自顧自倒了杯涼透的茶水問道:
“劍三兒,你們顧家能召集多少車馬?”
顧劍門一怔:
“怎麼?你打算直接派車就去府庫裡把重兵看守的稅銀都拉到乾東城嗎?”
溫彥釗擺擺手:
“我可沒有那麼傻,你們顧家這些年被府臺壓榨盤剝,等事成之後,也好讓你們顧家回回血!”
顧劍門聞言哈哈大笑:
“好你個溫彥釗……”
“你這算盤珠子打的都飛到我臉上了,什麼讓我們顧家回回血?”
“別人看不出來,你當我顧劍門是傻子嗎?”
溫彥釗放下茶盞,噘嘴到:
“狗咬李長生,不識好人心是不?”
“我分你一杯羹,又穿針引線,讓鎮西侯給你們顧家提供倚仗,你還說起我的不是來了?”
顧劍門也坐到溫彥釗對面,揮手叫僕人換了一壺熱茶:
“你小子壞得很,這筆銀子我顧家一旦收下,那就是給你納了投名狀!”
“你當我真不知道外面的事嗎?蜀中桂奚城你做下那件大案,早就傳的沸沸揚揚了……”
“今天又來西南道,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溫彥釗打了個哆嗦,心裡暗忖道:
“媽的,顧老三什麼時候變得這般聰明瞭?之前聽雷二總說顧劍門是個意氣為重的拼命三郎啊?”
“嘶……總感覺自己被看穿的樣子!”
顧劍門看他一副心思被戳破的樣子,也不再調笑他:
“我倒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擔心你若是將我們顧家拉下水,萬一將來不好收場,我倒是沒什麼,可是顧家上下百來口人,都要遭難!”
溫彥釗盯著顧劍門眉心那道殷紅,一臉嚴肅:
“就看這渾濁不堪的世道,沒有我溫彥釗,也會有盧彥釗、李彥釗!”
“有我溫家和表弟百里家在前面頂著,你顧家只管經營好幷州西南道的生意,做個安樂的富家翁便好!”
“只是……到了需要的時候,能供給些軍需,便是大功一件!”
顧劍門給溫彥釗倒了杯茶水,審視著面前這個才滿十八歲的少年。
比之半年前,他初登顧家與自己在屋頂對劍,居然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就在此時,一名家丁從大門一路奔進院內,臉上還帶著傷痕。
他看到顧劍門正和溫彥釗對坐在院中,三步並做兩步,撲通跪倒在顧劍門面前:
“家主!大事不妙了!”
顧劍門一把拉起那個家丁問道:
“什麼大事不妙了,你這臉上又是被誰打的?”
家丁淚水混著鼻血,哀聲道:
“咱們的隆盛錢莊和亨泰金器店被那個薛府臺帶著應天熙給砸了!”
此話一出,顧劍門頓時站了起來,只覺尾椎骨一道血箭衝上額頭,三尸神都被驚得跳了起來!
“什麼?!該死的薛道承……”
“李蘇離!取我劍來,打點人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