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彥釗身板一挺,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
“看來這柄劍真的奏效了,當初我送給葉表弟的時候,就料想到他有朝一日會修習前輩的魔仙劍法。”
雨生魔點點頭:
“這孩子極重感情,心思又重,本來是最不能習練我這劍法的,萬幸有你贈劍,說來也是他命中造化。”
百里東君目光瞄向真武劍問道:
“這太極吞口是道家的標誌,莫非這柄劍跟青城山有關?”
溫彥釗故作神秘,眨著眼睛道:“噓~不可說,不可說~”
百里東君小嘴一掘,嘀嘀咕咕道:“切,誰稀罕……”
“反正我有不染塵和盡鉛華了,表哥不送我神兵利器倒也無妨……”
“等哪天回嶺南,我遇到外公一定跟他說,表哥親疏有別。”
“幹表弟都送一把稀世罕見的寶劍,反倒是親表弟一根草也沒見著!”
溫彥釗聞言額角落下一滴汗來:
“好好好,等咱倆回去表哥送你個好東西還不成,怎麼吃起你雲哥的醋來了!”
雨生魔坐在兩兄弟中間,看他兩個鬥嘴著實有趣,不禁抿嘴一笑。
除了喪膽遊魂的葉鼎之,桌子上的氣氛慢慢活絡起來了。
半晌,葉鼎之終於開口:
“師父,我想去雲州。”
三人一怔,雨生魔看向葉鼎之那雙紅腫的眼睛:
“去雲州?幹什麼……”
葉鼎之聲音有些嘶啞:“我曾在那裡的一個小村莊生活過一段日子,很輕鬆。”
“我想……我想去平靜一段時間。”
雨生魔稍稍思索片刻後,輕輕點了點頭:
“好,那我們吃些東西便動身,不過你有傷在身,得些日子痊癒。”
葉鼎之心中一暖,這世上最心疼自己的只有面前的師父雨生魔。
“有勞師父惦記,我……我調息幾個月便可,若是還不能恢復,我便去尋藥王谷的辛百草,求他醫治。”
溫彥釗聞言心中暗笑:‘費那勁幹嘛,跟表哥我說啊,幾隻蜈蚣蠍子下去就什麼病都好啦!’
雨生魔聞言點了點頭,隨後用一種詭異的音調喚了一聲:
“劍奴何在?”
她的聲音極富穿透力,悠悠然,薄薄然,一如蕭聲洞天傳出去老遠。
幾個呼吸的功夫,雅座的門被輕輕推開,四個眉清目秀的青年人分列跪下輕聲道:
“主人!”
雨生魔並未回頭看他們,只是吩咐道:
“護送葉鼎之去他想去的地方,隨後回來覆命。”
四個劍奴齊聲應道:“謹遵主人法旨。”,隨後便悄無聲息地消失在酒肆中。
葉鼎之仰起頭,紅著眼睛顫聲道:“徒兒多謝師父!”
就在此時,小二哥也將酒菜蜜餞端了上來,四人吃喝完畢,終於到了分別的時候。
黃粱夢外,兩輛馬車。
溫彥釗計劃先將百里東君送至南宮春水那裡,完成他未竟的遊歷和修煉,隨後自己再返回嶺南,跟爺爺溫臨繼續鑽研藥人之術。
雨生魔葉鼎之師徒二人一路,先將葉鼎之送到雲州三七鋪,雨生魔再返回南訣涯州墜雲峰。
溫彥釗將一隻赭色膽瓶塞到葉鼎之手中,語重心長道:“葉表弟,此去珍重,伊人已逝因果已了,看開些!”
“這瓶子裡有二十七顆九轉蠍蚣丸,能接續心脈調養內息,你每日日落之後合酒服下,對你的傷有奇效。”
葉鼎之細細看了眼那瓶藥,揣進懷裡隨後重重點了點頭:
“鼎之多謝表哥,他日再會我再跟表哥不醉不歸!”
溫彥釗微笑著頷首:“一言為定!”
百里東君見狀眨巴著眼睛,掏遍了袖子和內兜,尷尬地看向葉鼎之:
“雲哥,我實在沒什麼送給你的……”
說完,餘光看到路旁楊柳心中一動折下柳枝遞到葉鼎之手上:
“古人有云:長安陌上無窮樹,唯有垂楊綰別離,現在雲哥與我又到離別之時,別無他物,只有折柳相送。”
“只希望雲哥早日痊癒,到時你我兄弟相見,定要做出些名動天下的事情來!”
葉鼎之微微一笑,接過柳枝:“好一個折柳相送,我們小東君近來文采也有長進!”
“好,等我手刃了殺害文君的仇人,自然會去跟你相會!”
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