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衣?她現在也就……十一歲?!你讓我替你教她武功?”
百里東君嘴角抽動,心中似有神獸賓士而過。
南宮春水臉露窘色:“對,就是李寒衣,而且她還排在小槍仙前面呢,說起來司空長風還要叫她一聲小師姐才對!”
站在一旁的司空長風心中直犯嘀咕,南宮春水這句話直接讓司空長風從二城主變成了三城主不說,還多了個十一歲的師姐!
他面色古怪地看向百里東君,可百里東君現在想得卻是另外一件事。
“師父,你也著實太過不負責任了,隨便收徒不說,收了還不肯教,更離譜的是居然要我這個關門弟子去教。”
“咳咳,為師最近的確不是很方便,你作為師兄傳授小師妹武功也是無可厚非的嘛!”
南宮春水自知理虧,但也只好腆著師父的臉強行將這件事按在百里東君頭上。
安排完了一切,南宮春水攬著洛水站在眾人面前,面露微笑道:
“好徒兒們,為師馬上就要去遠遊了,不要太想我哦!”
說完,兩人便化作兩縷紅光直入西北方的天空。
百里東君見師父師孃已然離去,他大喊道:
“師父,這城主我也沒做過啊!”
南宮春水的聲音遠遠從天際傳來:“無妨,你可以悉數丟給你的師弟司空長風,他比你可精心多了!”
司空長風聞言嘴角抽動:“還真是個不負責任的師父……”
……
天啟城,紫宸殿。
“社日雙飛燕,春分百囀鶯。
所思終不見,還是一含情。”
“三月的天啟,好春光啊~”
蕭重景一身絹絲褻衣,被近侍太監扶著走到大殿門口。
他舉目遙望大內春色,一時間心情大好,不禁緩緩吟出那首詩仙李玄所作的《春分端居有懷》。
“陛下龍體康健,老奴許久未見陛下精神如此充盈!真是大離幸事,萬民幸事!”
濁清躬著身子立在蕭重景身後,看上去像是熬了幾個大夜一般,沒什麼精神。
臥床三月有餘的太安帝在濁清的精心照料下,漸漸好轉了幾分。
暖春三月,沉痾許久的蕭重景自覺身子輕鬆了不少,連精神也矍鑠了幾分。
他不知道的是,濁清派出心腹弟子尋找辛百草無果,只得每天消耗真氣替蕭重景續命。
若非如此,早在元宵節前後,蕭重景便已撒手人寰,龍御歸天去了。
濁清這三個多月,可謂是日夜難歇,整個人看上去枯槁了不少。
自從葉鼎之一劍殺了青王蕭燮之後,他在朝中便再無可以攀附的勢力。
雖然身份依舊是大內之首的大監,但他深知,一旦蕭重景駕崩,皇位多半會落在蕭若風身上。
蕭若風也好,蕭若瑾也罷,這對兄弟素來與他不睦。
無論將皇位傳給誰,對濁清都是百害無一利。
所以他只得耗損真氣,替老皇帝續命,這也是無可奈何的權宜之計罷了。
還有一事,濁清一直偷偷瞞著蕭重景,沒有將真相奏報給他——那便是西南半壁江山盡歸百里一族。
若是這件事被老皇帝知道,恐怕他會一口氣上不來,直接氣死。
所以,濁清只好嚴令司禮監和各個內司衙門,凡事只報喜不報憂!
這才遮遮掩掩,粉飾太平了三個多月。
而蕭若風和雷夢殺的周遊之行,也從蜀中一路來到了雲州之地。
來到雲州的第二個月,正好趕上雲州那場大戰!
雲州都督盧廷恩與百里洛陳麾下的副將陳敦如,在距離雲州邊境不足四十里的彝關鏖戰在一起。
經過四十多天的鏖戰,盧廷恩先鋒部隊受挫,又加之軍心士氣渙散,只好撤回雲州腹地。
盧廷恩並未將戰敗的訊息奏明朝廷,但這一切都被周遊雲州的蕭若風探聽了個大概。
但此時的蕭若風清楚,父皇病體未愈,若是此刻將敗報密奏與他,只怕會凶多吉少。
蕭重景眼神飄向西南,始終憂心百里洛陳和溫彥釗這股勢力,但深居大內兩月有餘,並未收到任何關於西南的戰報或者奏章。
作為一個政治家,一個對權力掌控欲極強的君主,這種現狀是最令他無法接受的。
只不過前兩個月,身體狀況著實不堪,也就沒有過分要求司禮監。
好在濁清會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