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鼎之一擊之下,激起漫天血雨!
他落腳的地方砸出來個七八丈的大坑,數十個騎兵連同戰馬都化作血雨肉泥,以他為中心朝周圍灑去。
高坡之上的耿繼淵自然是將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他開始後悔了,後悔為了一己私利擅自調兵擒殺葉鼎之。
這哪是普通人能爆發出來的力量?
神魔之力,不過如此罷!
耿繼淵握著長劍的手有些打顫,胯下戰馬也跟響鼻連連,鼻孔噴出一團團白氣來。
小院外圍,葉鼎之環視四周,雖然死了不少騎兵,但迫於軍令,還有對黃金的渴望,依然有更多的人逐漸包圍聚攏過來。
葉鼎之輕蔑地掃了眼周圍那些騎兵和步兵,他聲音嘶啞一如索命閻羅般自語道:
“我到天啟城,你們發海捕文書捉我!”
“我回了南訣,你們派人跟蹤暗殺我!”
“現在我隱居世外,蟄伏于山村荒野,你們還是不放過我!”
“好!那我就把你們都殺光,殺光!”
這聲音讓圍攏過來的人不寒而慄,有幾個步兵點起火把,藉著火光終於看清怒目金剛裡少年的那張臉——
披頭散髮,雙瞳染血,一張臉怨毒的讓人不敢正視!
幼時家破人亡,雙親遭迫害離世;
少年時浪跡天涯,吃慣血雨風霜;
入世後屢遭追殺,整日東躲西藏;
心愛之人束之高閣,最後慘死在自己懷裡;
……
以往那些令葉鼎之痛入骨髓的回憶,隨著今晚這些來擒殺他計程車卒,又重新湧入了他的腦海。
雖然真武劍在手,但魔性又依然不受控制地侵入心脈,令葉鼎之更加瘋狂!
聚攏過來計程車卒越來越多,將葉鼎之團團圍在中間,這時有個騎兵百長揮刀疾呼:
“弟兄們,管他是人是鬼,得了將軍的金子咱們就富貴終身了!跟我上!”
經他這一嗓子,又有更多的人響應:
“具翎衛,愣著幹嘛,炮矢弩呢?放啊!”
“老衛營的弟兄,殺啊!”
葉鼎之聞聲冷冷一笑,從牙縫裡只吐出一個字:
“死!!”
百把長槍突刺,千柄馬刀揮砍,身後是寒芒閃爍的弩箭,面前是密不透風的大網!
耿繼淵的部署不可謂不精妙,如果不是有不動明王功護體,縱使再有幾個大逍遙境的高手,也休想能在這三千五百人的圍攻中全身而退!
喊殺聲響作一片,葉鼎之乾脆把真武劍背在身後,只靠一雙腿一對拳在人群中廝殺!
殘肢斷臂與折戟斷刀不時從葉鼎之面前飛過,沈七七給他做的那件紅色勁裝此時已經浸透了耿繼淵麾下士卒的鮮血。
葉鼎之從小院外圍一直殺到具翎衛炮矢弩前十步之內,這一番拼殺,地上又添了三四百屍首。
沈七七附在門口試圖從門縫中找尋葉鼎之的身影,但喊殺聲、嘶吼聲與痛苦的嚎叫和呻吟又讓她不敢再去看。
葉小凡皺起眉頭,小拳頭緊緊攥著:
“唉,葉鼎之上次答應給我弄一把真劍,可他總說沒時間!這下好了,想幫忙也幫不上,我若是這麼空手出去,他一定會把我罵回來的!”
沈七七聞言看向弟弟,伸手將他摟在懷裡:
“就算葉鼎之讓你去,姐姐也不許你去!”
“葉鼎之……他應該沒事吧,我真是沒用……現在除了著急,什麼也做不了!”
葉小凡從姐姐懷裡掙脫出來,信誓旦旦地應道:
“放心好了,葉鼎之的武功已經不是當初的水平了,他現在很強,強到我無法想象!”
就在姐弟兩個在屋中替葉鼎之擔心時,具翎衛那十架炮矢弩已經重新上好了弦!
葉鼎之被兩隊騎兵和老衛營的長槍兵困住,無暇顧及,這倒是給了他們機會。
三十幾個具翎衛士卒操縱著十架床弩,不斷調整方向試圖瞄準左突右殺的葉鼎之。
耿繼淵在山坡上,看著地上不斷增添的屍體,既恐懼又心疼。
這些士卒無一不是他精心培養訓練出來的,可以說是他在雲州大營的根基。
不動明王功加持下的葉鼎之,一拳一腳都帶著千鈞之力,這些士卒哪裡是他的對手。
凡是跟他正面抗衡的,無一不是擦著就傷磕著就死,更有甚至被一拳打中頭盔,整個腦袋像西瓜一樣爆裂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