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音摸了摸小傢伙的額頭,發現他已經不燒了,不過因為出了熱,額頭上還沁著汗水。
殷音撥開他額前的碎髮,拿出帕子,細細給他擦掉汗水,她發現小傢伙一眨不眨凝視著他,不由有些好笑。
她唇角漾起一抹淺笑,道:“怎麼這麼看著孃親?”
小傢伙仍然不回答,殷音莫名覺得他很萌。
說實話,蘇元嘉的五官算不上多麼精緻,但他有白白嫩嫩的嬰兒肥,襯得五官很萌,尤其是一雙大眼睛,和長長的睫羽,軟軟看著你的時候,彷彿心都能化了。
而且,蘇元嘉也不是一個熊孩子,相反他很乖,小小年紀,不用別人去催,他都能每天自覺早早起床去書房上課,幾乎上我不哭鬧。
這麼一個乖的孩子,卻爹不疼,娘不愛,好不容易有了愛他的,可那人的關愛下,卻藏著毒藥,將他帶向了死亡。
“嘉嘉,怎麼不說話,嗯?”
這時,蘇元嘉的睫羽才顫了顫,終於回過神來,小唇瓣動了動道:“孃親?”
稚嫩的聲音帶著不敢相信的驚訝。
“嗯,怎麼,嘉嘉該不會連孃親都認不出來了吧。”殷音輕輕捏了捏蘇元嘉的小鼻子。
蘇元嘉還有些呆呆傻傻的,這會才發現,自己的另外一隻手被孃親握著。
他忍不住動了動,換來孃親握得更緊。
殷音身上的溫度透過手掌心傳遞了過來,蘇元嘉只覺得身體熨燙得很。
這時,銀柳開口道:“小公爺,你生病了,夫人守了您一天了……”
銀柳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蘇元嘉才明白,原來他是受涼發熱了,而孃親請了大夫來給他看病,還在他床邊守了一夜。
銀柳說,孃親很擔心他。
蘇元嘉不記得有多久了,好像不知不覺間,孃親就遠離了他,他去主動靠近,孃親不會理會,他生病了,孃親也不曾到來。
這次受寒發熱,他迷迷糊糊的,其實是有所感覺的,但蘇元嘉難得任性一次,沒有找大夫。
他想再賭一次,如果自己病得重些,孃親是不是就會來他了,而現在孃親她真的來了。
她咱爹的溫柔和擔憂,是蘇元嘉許久許久都不曾見到了。
以前的孃親,回來了嗎?
想到這,蘇元嘉眼睛亮了幾分。
想起孃親剛剛問他的話,他結結巴巴道:“孩兒,孩兒身體已經大好,無礙。”
因為一直以來殷音的拒絕,蘇元嘉面對她時,仍然有些怯弱,小奶音低低的,反應過來眼前的孃親不是幻覺後,還不怎麼敢看孃親。
圓圓的軟乎乎的眼睛飛快看了一眼,又收了回來,很快又掀開一點眼皮,再次看了一下,又收回視線。
他小心翼翼地看,如同一直在樹洞門口,探出小腳腳,在門口來回試探的小松鼠,怯生生的,又帶著羞澀,很是可愛。
殷音被他萌化了,控制不住,將床上的小傢伙抱進懷裡,在他白嫩嫩的蘋果臉上狠狠親了一口,發出響亮的啵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