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的型別。”
何問打量著韓諾的身板兒,表情一難言盡。
正欲開口,韓諾直接一顆糖扔過來:“吃你的糖,少說話。”
何問噗嗤笑出來,也扔給他一顆。
隔空拋物的大白兔從指縫滑落,韓諾沒接住,彎下腰去撿。
頭剛低下,一陣尖銳的疼痛從腦袋裡驟然炸開。
眼前的世界突然模糊下來,冷汗頃刻之間打溼後背。
“哪兒有你這樣的。”
沈柔嗔怪一句,從桌上又拿一顆,遞到韓諾手上:“你哥現在越來越不像話了,昨天連我媽都逗。”
何問難得開句玩笑:“我看丈母孃挺喜歡的。”
視線一片黑暗,腦袋彷彿像是被劈開成兩瓣,韓諾忍受著劇痛,佯裝無事的看著電視。
眼睛是盯著電視的方向,然而卻像是隔了一層濃霧般,什麼也看不清晰。
握著糖的手越收越緊,拉鋸的疼痛彷彿切割著血肉,冷汗涔涔往下落,頃刻之間汗溼衣服。
好在背對著兩人,也沒讓他們發現端倪。
電視機裡傳來歡聲笑語,主持人優美的聲線煽動著觀眾歡樂的情緒。
韓諾也不知道腦瘤發展到什麼程度,疼痛的次數減少很多,但每一次的痛苦都會加深,疼起來的時候,眼睛也看不清楚了。
約莫過了十多分鐘,視線才從模糊緩緩變得清晰,頭痛也有了一些緩解。
等這股劇烈的陣痛徹底過去,韓諾覺得自己像是死過一回。
新的一年要吃餃子,韓諾陪著他們吃完,也不打算留下來。
冬季深夜的街道寂靜的無邊無際,幾乎都看不見幾個人影。
除了偶爾幾輛疾馳而過的車,唯一能聽到響動的就只有腳底踩下的嘎吱嘎吱的雪聲。
漫天大雪紛然而下,昏黃的路燈掩映著韓諾單薄的身軀,頹然而孤寂。
手機不斷響起,群發的新年快樂佔滿整個螢幕。
每收到一條,韓諾都會下意識地看看,置頂的頭像紋絲未動,訊息始終都停留在“我他媽抽死你”這句話上。
也不知謝晨在幹什麼。
還記得去年這個時候,他倆正窩在被子裡,謝晨非要抓著他那塊兒肉睡,自己不讓,為這件事,似乎一直槓到天明……
回憶總是這樣猝不及防,根本不做任何商量,就這樣堂而皇之的湧上來。
韓諾敲擊著手機鍵盤,新年快樂四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