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鬧的兩個孩子,見謝晨突然之間發脾氣,頓時停止瘋趕打鬧,站在原地面面相覷,半點聲音都不敢再發出來。
——
私人物品被依法收繳,韓諾顫抖著身體蹲在一邊,陰影籠罩而下,隔絕出一片靜謐的獨屬於他的囚籠。
哀傷沉甸甸地壓在心底,血腥充斥著神經,心臟每一次跳動,彷彿都會帶來深入骨髓的疼痛和窒息感。
韓諾臉上見不到什麼血色,緊繃的肌肉讓他難以放鬆,嘴唇被咬的滲出血跡,空洞的眼裡滿是痛苦的隱忍。
頭次進入看守所的嫌疑犯,反應各自都會不同。
害怕、焦慮、痛苦、後悔,這都是正常現象。
但緊張到如此地步,管教也是頭一回見到。
管教走過去,用膠輥敲敲旁邊的鐵門,問道:“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如此大的響動,韓諾卻充耳不聞,彷彿沒聽到似的。
對外界遮蔽一切感知,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難以脫身。
——
“大伯!你餵我呀!”
謝晨從怔愣中緩過神,將手裡的蘋果削下一小塊,喂到謝煜嘴巴里。
見哥哥吃到水果,謝琦也張開嘴巴:“大伯,我也要吃。”
謝晨又沒了反應。
謝琦有些不滿的拉拉他的胳膊:“還有我呢,大伯,你喂哥哥,不餵我嗎?”
“慌什麼!”
謝晨心煩意亂,覺得一口氣堵在胸口,不上不下的發悶。
沒心情再逗孩子,他索性將蘋果切碎放到盤子裡:“你們自己吃,我去抽根菸。”
夜色深沉,繁星點點,霓虹燈將黑暗的天空撕裂成五彩斑斕的光線。
謝晨靠在欄杆上,目色深沉,吐出來的煙霧瞬間被風吹散。
顧宸宇受傷,謝晨不想去醫院,一整天下來,他總是心不在焉。
適才吳傑給來訊息,說死的人是王明達。
謝晨知道王家夫婦是韓諾的養父母,但明明只是個意外,韓諾至於做的這麼狠?非要將人置於死地?
無論從哪裡看,謝晨都覺得這樣的行為,完全不像是韓諾這樣冷靜的人能做出來的。
他不可能不知道,這樣做會有什麼結果。
“那顧宸宇呢?現在什麼情況?”
吳傑一愣:“怎麼你沒去醫院看啊?”
“沒有,他傷的很重?”
電話那邊嘆口氣:“醫生說他沒生命危險,但全身多處骨折,肋骨戳穿肺部,右腿以後怕是瘸了。
我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