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晨怔一瞬,側過頭:“怎麼忘?”
“閉上眼睛,跟著我的節奏,在心裡默默唸他的名字三遍。”
謝晨依言照做。
“一。”
“二。”
“三。”
謝晨睜開眼。
“忘了嗎?”
謝晨沉聲道:“你他媽耍我是不是?!”
謝銘卻是無奈笑出來:“這麼荒唐的方式你都信,可見你愛的有多深。”
煙已燃盡,謝銘曲起中指,將菸頭彈出去,他望著謝晨。
“說真的老大,我也知道的你的委屈,愛一個人愛的整個家庭都跟著一起受罪。
不過從小到大,你想要的從來都沒有失手過,我想,韓諾應該也不可能成為例外。
一個男人都搞不定,那你也真的太沒用了。
猶猶豫豫不是你的性格,付出這麼多,還得不到這個男人,我覺得也太虧了。
我覺得吧,既然以前的方法行不通,不如換個方式。
發生這麼多事,韓諾若真喜歡你,必然會對你愧疚,你不如好好利用這一點。
等他真離不開你的時候,咱一天湊八遍,什麼氣都解了,你說是吧?”
謝晨微微蹙眉,望著車水馬龍的都市良久的沉默著。
寒風吹起他額頭的碎髮,霓虹燈光映照出他眼裡無盡的空茫。
謝煜的事,確實觸及謝晨的底線,但如果不是韓諾,從一開始,謝煜就被孫文毅給害了。
更何況事後,韓諾也已經認錯自首,他也實在很難再怪罪於他。
紛亂的情緒海浪般此起彼伏,心頭的酸楚腐蝕原本的堅持,心牆一點點崩塌,陷落成廢墟。
身體凍得僵硬,街道慢慢安靜,謝晨閉了閉眼,掏出電話。
他可以欺騙任何人,卻欺騙不了自己,謝晨想最後再給自己一個機會,也給韓諾最後一個機會。
“秦叔,我想見你。”
——
秦昊連夜被謝晨喊回來,聽聞韓諾之事,一時之間還有些難以置信。
謝晨一夜未睡,第二天一早便帶著秦昊前往警局,秦昊以韓諾代理律師的身份檢視韓諾的筆錄。
眼看著秦昊皺起眉頭,謝晨忍了幾個小時,終究還是憋不太住。
“秦叔,你倒是說句話啊,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秦昊拍了拍謝晨的肩膀:“你彆著急,韓諾的動機是為復仇,具體取決於顧宸宇的受傷程度。”
法律上謝晨也不懂:“秦叔,你就直接說,我又不懂這些。”
“意思就是韓諾的口供是他故意攔住顧宸宇的車,把他抓到幸福孤兒院門口,對他實施報復。
這是有預謀的故意犯罪,所以檢察機關很有可能會以故意傷害罪提起公訴。”
“然後呢?”
秦昊考慮一下:“我要去法院看一下之前韓再生案子裡的他的供詞,才能告訴你。”
“那我和你一起去。”
兩人驅車前往法院,與案件有關,法院也同意秦昊查閱庭上的記錄。
血淚的過去,委屈的隱忍,樁樁件件,觸目驚心。
謝晨透過文字,第一次瞭解到韓諾完整的成長史,一顆心泛著難以言說的痛。
顧清遠當真不是個東西!這活該是報應!
這麼一個瞬間,他突然想到韓諾在謝煜案子開庭之前的那個晚上,對自己說過的話。
如果有一樣東西,是你窮盡一生也渴望要得到的,為了得到它,你忍受著常人難以想象的折磨,現在這樣東西,就放在你眼前,但你必須要拿別人最重要的東西去換,你換不換?
原來,他所要交換的是榮芬手上的罪證。
韓諾再厲害,他也只是個有血有肉的普通人。
這件事,換做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有第二個選擇。
他是知道謝煜對謝家的重要性的,他只是沒得選擇而已。
謝晨心中最後那絲怨懟,終究徹底釋懷。
“秦叔,現在怎麼辦?”
秦昊心情也有些沉重:“你這樣,我去見韓諾一面,有很多問題我要當面問他。”
謝晨猶豫地眯起眼睛:“你先別見他,我去找他,我也有很多話要和他說。”
“你……”秦昊想想:“也好。”
韓諾的心理狀態極其不穩定,不可控的焦慮和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