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陽回了診所,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有些愣神。
他的思緒也飄蕩了起來,飄到了以前。
今日突然遇見了楊辰,讓許陽想起了很多他不願意回想的記憶。其實從內心而言,許陽更願意待在系統的那個時空裡。
那裡沒有人知道他的過往,他不需要去面對曾經的那些人。但是他知道那裡是假的,這裡才是真的。
“唉。”許陽再度嘆息一聲,面容上多了幾分不耐和煩躁。
坐在櫃檯裡的張可悄悄地看了一眼許陽,她怎麼感覺許陽又抑鬱了?這幾天不是好多了,怎麼又回去了?
張可小心地看了看許陽,然後拿出手機來,給他發了條簡訊:你沒事吧?
許陽見手機亮了一下,拿起來一看發現是張可發來的簡訊,他扭頭看了一眼張可。
張可露出詢問之色。
許陽微微搖頭之後,放下了手機,他緩緩地吐出了幾口氣。稍微平復一下心情之後,抽了本書看了起來。
張可有些擔心,但是現在宋強也在,她又不好說什麼,她頓了一頓,叫了一聲:“強哥。”
宋強抬頭:“啊?”
張可立馬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早上那個曹什麼的,是你叫來的吧?你想讓他跟我說什麼?”
“我……”宋強頓時一噎,一下子就心虛了。
“哼!”張可重重一哼。
宋強一下子就尷尬了,這事兒經不起推敲啊,這事兒要是露了,那他就沒法幹了。
張可又是重重一哼:“算了,我也不想多問了。”
宋強頓時大鬆了一口氣。
張可又道:“去,幫我把這份檔案送到衛生局去。”
宋強一愣:“我去啊?”
張可眼珠子一瞪,反問:“不然我去啊?”
宋強嚥了咽口水,又看了埋頭看書的許陽一眼。
得!
一個星期前他還是明心堂診所醫術第一人,明心堂的生死存亡都要靠他呢。這才過去幾天,他就淪為送信的了。
卑微,弱小,又無助。
宋強悲催地站起來,接過張可手上的檔案,然後委屈地當起了送信工!
等宋強出了門,張可才鬆了一口氣,她從櫃檯裡面出來,走到許陽身邊,小聲問道:“你怎麼了呀?又不開心了?”
許陽頭都沒抬,只顧自己看書:“都說了,我沒事。”
張可撇了撇嘴:“少來了,不高興都寫臉上了。怎麼了,是不是去患者家裡遇到什麼事兒了?”
許陽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他抬起頭,聲音也大了不少:“我都說了我沒事!”
張可臉頓時一僵:“你吼辣麼大聲做森麼!”
許陽理都不想理她。
張可只覺自己熱臉貼了個冷屁股,心裡滿是沮喪,她小聲道:“我只是想關心你。”
許陽冷漠道:“不用!”
“哦。”張可眼睛都紅了,她轉身回了櫃檯,低頭看手機,然後把許陽的備註由“許大豬頭”改成了“許臭豬頭。”
……
“喲,許醫生,你先回來了呀?”門口響起聲音。
許陽抬起頭,是高細雨的老公,他的眉頭皺著,問:“什麼事?”
高細雨的老公打著哈哈道:“不是說好送你回來的嗎,我這一出來,你人都不見了。”
“有事就說。”許陽有些不耐。
高細雨老公臉上微微一僵,他也看出來許陽狀態不對了,於是,他直入主題道:“今天的事兒啊,謝總那邊讓我多謝你。晚上謝總備好了酒席,請你賞光。”
“不去。”許陽繼續看書。
高細雨老公一愣:“啊,不是人家是一片好意,你可能不知道謝總的身份,我跟你說他是……”
許陽打斷道:“我沒興趣知道。”
高細雨老公道:“不是,這個人際關係啊……”
許陽又打斷道:“我是個醫生,我只管病情與患者。人際關係,我沒興趣。”
高細雨老公被噎了個夠嗆:“那你……你就把人家當成是患者,人家謝總夫人不是還病著嗎?”
許陽道:“治病就來診所掛號,掛號費二十。”
高細雨老公道:“那你上門出診不一樣嘛。”
許陽道:“我之前是以為她病重無力出門,現在不是好好的嘛。能跑能跳,還能罵人,有病就來診所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