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副院長辦公室。
曹德華放下電話,對著杜月明攤了攤手:“杜院,電話打完了。”
杜月明問:“病人那邊怎麼樣了?”
曹德華道:“還那樣唄,一直也沒好轉。”
杜月明微微頷首之後,沒有再說什麼。
曹德華想了一想,又問:“杜院,真不用跟許醫生交代一下嗎?”
杜月明則道:“像許陽這樣的醫生,心裡只有病人和病情,腦子裡面裝不下別的東西。你跟他說了也沒用,說多了反倒是讓他對我們有意見。”
曹德華又想起了許陽那次去給謝總夫人治病時說的話,曹德華也點了點頭:“也對,他就是這麼一人。可……醫生治病也沒誰敢保證一定能治好的。”
“萬一許醫生要是這次沒治好,或者說失手了。那不是更糟糕了,郭副局那邊不是更有話說了,他本來就不同意。”
杜月明想了一想,道:“也對,這樣,曹主任,你等許醫生過來的時候,就跟他說出於醫務處的規範要求,讓他穿上白大褂戴好口罩。進去之後,你說找了個專家過來了,別的都別說。”
曹德華聽得眼睛一亮。
杜月明接著道:“要是許醫生治好了郭局的老婆,我們再把這個事兒說出來,讓大家都知道。他這麼固執一人,他不是不信許陽的療效和醫案的真實性嗎?把他老婆治好了,他總沒話說了吧。”
“然後咱們再做做郭局老婆的工作,讓他老婆去跟郭局說,郭局夫人這老毛病可折磨她好多年了,她不得好好感謝這個大恩人啊。”
“萬一啊,萬一許醫生真失手了,沒給她治好。那咱們就當做沒這回事,許醫生壓根沒來過,邀診記錄呢,先簽紙面協議,先別錄入系統了,看看效果再說。他寫的方子,就由你來開給藥房。”
曹德華忍不住豎起大拇指,讚歎道:“杜院,高哇!”
杜月明擺了擺手:“哎,都是為了病人考慮嘛。還有那個刑警隊的重要嫌疑犯不是關在咱們醫院嘛,不是說很緊急嗎?你等會兒跟你弟弟說一聲,也讓許醫生去診治一下。”
“這都有兩個棘手病人了,我就不信許陽一個都治不好。不管兩邊哪個治好了,咱們後面都好操作。”
曹德華立刻點頭:“明白,我這就去安排。”
……
許陽騎上電動車很快就到縣中醫院了。
剛進門,正巧幾個小中醫走了過來,領頭的正是徐原。
徐原撇耳拉嘴的,腳步抬得高高的,故作老成地說:“哎呀,這個治病嘛,一定要小心謹慎的呀。不要怕時間長,只有我們謹慎了,患者的療效才能有保障嘛!”
旁邊的幾個小中醫都靜靜地看著徐原在裝逼,自從早上他出了風頭之後,就一直裝逼到現在,都裝一個小時了,他居然還不嫌累!
其他人也不愛搭理他。
他自己也不管別人的嫌棄,居然還能接著往下裝:“尤其是這個脈診啊,尤為關鍵,你們就是診脈時間太短了,不是粗粗診完整體脈象就好的。”
“一定要對寸關尺三部都仔細診斷一遍,你們粗粗診斷雙手脈,當然兩分鐘就搞定了。可你要是細細診斷雙手的寸關尺,一共六部呢,這下來不得五六分鐘啊。”
“所以啊,你們判斷不出來,就是因為脈診不行,主要是你們不夠細緻啊。病機很狡猾的,可不能被它騙了呀,以後可要好好注意哈,以後可要記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