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
許陽來明心堂上班。
他先讓張可把藥裝好,等會兒就直接上樓給張三千煎藥。
“早啊,許老師。”
兩人正忙碌的時候,外面跑進來一人。
是徐原。
許陽扭頭看他,他問:“早啊,是你們院長讓你來找我的?”
徐原忙搖頭:“不是不是,是我今天放假。所以我想過來,跟您學習抄方……不知道可不可以呀?”
張可和宋強都看了看徐原。
他們都還不知道許陽這幾天跟中醫院的牽扯呢,只知道許陽去中醫院幫過幾次忙。不過現在突然跑過來一個年輕人要跟許陽抄方,這倒是讓他們有些沒想到的。
宋強坐在後面問:“這是上次跟鍾主任過來的那個年輕醫生?”
張可點了點頭,她說的更直白了:“對,就是上次來找茬的那位。”
徐原臉一下子就紅了,好尷尬呀。
“咳咳。”徐原戰術性地咳嗽幾下,然後道:“上次那……是我冒失了,我道歉,我道歉。”
許陽則道:“沒事,正好要去出診,跟我一起去吧。”
“哎,好!”徐原立馬開心答應了。
張可瞥了瞥這小子,指了指櫃檯上打包好的中藥,她道:“小徐,把藥帶上。”
徐原一聽這稱呼,當時就是一愣:“小徐?”
張可白了他一眼,道:“廢話,我可是許醫生的老闆。”
得,惹不起。徐原乾笑了幾聲,乖乖拿起了桌子上的藥。
宋強也搖了搖頭,露出了同病相憐之色。
三人往小區裡面走。
上了樓,去了張可家。
進門之後,許陽道:“把門窗都關上吧。”
張可點了點頭:“吶,小徐,去關窗。”
徐原又是一懵。
許陽無語地搖了搖頭:“趕緊的吧,別墨跡了,還得上班呢。”
張可也笑了笑,道:“好了好了,一起來吧。”
徐原把手上的藥放好,幾人一起把家裡的門窗都關好了。
張可進去推她老爸出來。
許陽在外面跟徐原說道:“患者是中風兩月,至今未愈,右半身不遂,舌僵硬,語言不清。你知道為什麼我要關緊門窗嗎?”
徐原很明顯地愣了一下,他不知道啊。
而張可已經把張三千推出來了。
張三千還是眼歪嘴斜的那副樣子,神色頹然,一副了無生趣的模樣。
“這就是病人吧?”徐原問了一聲。
張三千也慢慢抬起了頭,待看見許陽的臉,他了無生趣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圓了。
徐原也有些奇怪地看看張三千,又看了看許陽。
許陽則是微微頷首,他先問徐原:“知道中風的病因嗎?”
這是要考試了,徐原立馬振奮了精神,他組織了一下語言道:“中風是因內傷積損,勞欲、飲食、情志或者外邪等因素,導致陰陽失調,氣血逆亂,上衝犯腦所引起的病證。主要症狀有猝然昏僕、不省人事、半身不遂、口眼斜、語言不利。”
許陽笑了笑,他道:“標準的教科書答法。”
徐原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張三千則是奇怪地看著這兩個年輕人,這倆人搞什麼呢?還一問一答,跟考試似的?
張三千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張可,見自己女兒正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許陽。
張三千眼中立刻就露出了明悟之色。
許陽道:“中風之病,由來已久。《內經》上將其稱為‘大厥’、‘僕擊’、‘偏枯’、‘痱風’。”
“《金匱要略》裡面則是首次列出了中風的病名,提出了內虛邪中的理論。‘邪之所湊,其氣必虛也’,仲景指出了中風的病因是‘絡脈空虛、風邪入中’。”
“並且根據邪中深淺、病情輕重分成了中絡中經、中腑中髒。治療的話,則是以疏風散邪,扶助正氣為法。”
徐原已經拿出筆記本記筆記了。
張三千嫌棄地看了看這兩人,歪著的嘴還撇了撇,這戲演的?多少年前騙女孩子的裝逼老套路了?
許陽又對徐原道:“中髒呢,又可分成陽閉證、陰閉證和脫證。這個陽閉證啊,症狀是昏僕,不省人事,牙關緊閉,兩手握固,面赤氣促,或痰聲如鋸,或身熱躁動。舌頭,苔黃或膩,脈多弦滑而數。而陰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