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君行笑著掀開車簾看向外面:“很好,寧王的人會喜歡周玉瑤的屍體。”
下一秒,馬車快速跑去。
回到客棧,天未亮。
江攸寧真的睡著了,穆君行輕輕來到門外。
冬玉一直沒睡,輕輕地開門:“世子爺,夫人睡著呢,但有些不穩。”
江攸寧一直沒睡安穩,冬玉一直沒敢睡。
冬玉出去,穆君行進去,輕輕地再關上門。
江攸寧睡得正沉,今晚發生的事雖沒有把她怎麼樣,也確實受到了驚嚇。
人是睡著了,可額頭還滲著汗。
她沒有做噩夢,但表情卻很是難受。
“別怕,有我在。”他輕輕地坐在床邊,握住她的手,輕聲低語。
好像聽到他的聲音,她的表情漸漸舒緩下來。
江攸寧慢慢睡踏實了,漸漸地睡得沉。
他就這樣一直握著她的手守在床邊。
第二日,江攸寧醒來之時,才發現他一直握著她的手,就這樣守著。
江攸寧慢慢地起身,輕輕地扶著他睡下。
兩人換了位置,她坐在旁邊守著他。
這是他第二次守她一整夜,一整夜,他沒有對她有一絲的不軌之舉。
她和他是夫君,而他對她卻是敬重有加,止乎於禮。
若非他對她是絲毫不動心,那便是心疼至極,一點點也不忍傷害。
江攸寧忍不住伸手碰了碰他的臉。
穆君行,他值得我把真心交付嗎!
她問自己,可這答案,她現在也不敢百分之百確定,可她的心已經慢慢傾斜。
“攸寧。”
她輕輕一碰,他醒了。
見他醒了,她收回手:“你又守了我一夜,以後不必,有冬玉守著就行。”
他起身下床,輕鬆幽默的語氣:“那可不行,我要表現的,守著你也是我的表現。”
聽他這般語氣,她竟忍不住笑了一下,女兒家的嬌態:“就你會說話。”
“必然的,以後我都要好好表現,不然就要被那個蕭寒軒比下去了。”
他對蕭寒軒比他先一步救她還是有些不舒服,但又同時深深地感謝蕭寒軒,幸好他先到一步。
提到蕭寒軒,江攸寧倒是沒有多想:“對了,我們答應他今日去拜謝,我們準備一下就去,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可失言。”
說完這話,她才突然想起來是誰害她這件事:“世子爺,昨晚的事……”
“周玉瑤。”話沒說完,穆君行說出了周玉瑤的名字。
江攸寧並沒有意外的表情,果然,她猜中了。
“周玉瑤不惜一路跟來,給寧王的人又一路留下暗號,目的是想毀了我,我若昨晚真出了事,名聲盡毀,定是不能再留在郡王府,也再做不成世子夫人,她好上位。周玉瑤一上位,寧王就搭上這條線,皇上的眼睛從此就定在郡王府了。”
周玉瑤是眼線,他和她都清楚明白,是以,她分析起來也透徹毫不隱瞞。
他接著她的話:“所以,藉著這次,也算是她自己選擇了死法,她自己要作死,誰都攔不住。”
“死法?”江攸寧微愣:“你……”
她好像猜到了他用的什麼方法。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省得我動心思怎麼除掉她,她自己選好了路。”
果然,她猜對了一些。
“周玉瑤一死,皇上那頭……”她有些擔心這個問題。
他搖搖頭:“無妨,寧王的人會去收屍,周玉瑤與人私通,死在寧王的人跟前,皇上也好,寧王也罷,這事未必能說得清。”
周玉瑤死在乞丐的凌辱之下還是最後一口氣咽在寧王的人跟前,誰能知道。
但周玉瑤與人私通,回京之後,這個說法寧王的人會替他傳出去。
皇上不會為了周玉瑤把有些事情擺到檯面上。
江攸寧沉默思索,他說的沒錯,這是個好辦法,與人私通,皇上也不好過問得太清楚明白。
周玉瑤死了,就是少了一個礙眼惹事的人,這下總能夠清靜了。
“她已死,這件事就過去了,我們去蕭大哥家吧。”她不想讓周玉瑤的死影響心情。
他起身點頭:“好。”
這一趟,他也很想去,除了去謝恩,還想和蕭寒軒說些什麼。
“九月,你去備一份厚禮,準備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