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飛遠想想他病倒撒手了一個月沒管事兒,才致使凌畫剛來漕郡便堆積無數事情等著她來辦,他摸摸鼻子,有些心虛愧疚,雖然沒見到宴輕,也不打算走了,“我病既然好了,就留下來等掌舵使回來,將扔下的事情收拾起來,也能讓她歇個好覺。”
他對凌畫自然還是喜歡的,既然喜歡,還是很心疼的。
管家連連點頭,“正是,林公子您如今病好起來就好了,掌舵使實在是太累了,她一個女兒家,老奴看著她這般勞累都心疼。”
林飛遠點頭。
於是,他在總督府等著凌畫回府。
他等了大約一個時辰,聽人說凌畫回府了,他迎了出來,一眼便看到宴輕抱著凌畫往府裡走,他心下一緊,立即問,“又遇到刺殺了?她怎麼樣?受傷了?昏迷了?”
也不怪他往這上面想,實在是宴輕昨夜剛遭遇了刺殺,今日他看到宴輕這麼抱著凌畫,便一下子誤會了。
宴輕腳步一頓,看了林飛遠一眼,也沒問他怎麼在這裡,平靜地說,“沒遇到刺殺,她是睡著了。”
林飛遠:“……”
林飛遠仔細地看了宴輕懷裡的凌畫一眼,她頭埋在宴輕懷裡,只依稀看到一個側臉,看不分明,但既然宴輕說沒遇到刺殺,說她是睡著了,那應該就是睡著了。
他鬆了一口氣,不太開心地說,“睡的這麼沉嗎?”
他站在這裡說話,她都不帶醒的嗎?
宴輕很是平靜如常地說,“她是累的,這兩天沒好好睡覺。”
林飛遠想起來管家剛剛對他說的話,愧疚又湧了上來,一時閉了嘴。
宴輕不再理他,抱著凌畫往後院走去。
林飛遠這個人不知道臉面為何物,見宴輕往後院走,他便也跟在身後,盯著宴輕抱著人的背影,緊緊地盯了一會兒,忽然說,“昨兒你是說你不喜歡她吧?”
宴輕當沒聽見。
林飛遠快走幾步,追著宴輕問,“若是我沒記錯的話,你是很不待見她的,對吧?”
宴輕不吱聲。
林飛遠又問,“昨天我雖然喝多了,但是還是有記憶的,你說的那些話,我也都記的清楚。”
宴輕停住腳步,偏過頭,看著林飛遠很精神的樣子,與昨夜的頹喪頗有些不同,彷彿是跟他喝了一頓酒,他一身病痛都好了,消失不見了,蹦躂的還挺歡。
他語氣不高不低地說,“那又如何?我們是聖旨賜婚,她頭上如今冠我的姓氏。”
林飛遠:“……”
媽蛋!冠你姓氏了不起啊!
宴輕轉身繼續往前走。
林飛遠在原地無比扎心地站了一會兒,還是不甘心,又跟了上去,他覺得自己是找虐,明明從昨天到今天,他在宴輕的面前沒討到什麼好,但哪怕是這樣,他也還是忍不住往他跟前湊。
宴輕走到後院門口,頭也不回地問,“你跟著我做什麼?”
林飛遠心裡憋氣,故意地說,“以前我也時常來的,怎麼如今就不能來了?”
宴輕輕描淡寫,“你如今是不能隨意來了,畢竟,勾引有婦之夫的名聲不怎麼好聽,你也算是在漕郡有頭有臉的人物,就不打算要點兒臉嗎?”
林飛遠“……”
他心裡操了一聲,氣的不行,就想與宴輕唱反調,“我以前也沒什麼臉面。”
誰規定有頭有臉的人物,就得要點兒臉?他一直都不怎麼要那個東西。
宴輕沒想到他還挺油鹽不進,“呵”地笑了一聲,抱著凌畫邁進後院,對雲落吩咐,“把他攔住,他跟蒼蠅,都不準進來。”
林飛遠:“……”
雲落:“……”
他應了一聲“是”,攔住林飛遠,心裡不知道該說林飛遠什麼好了,只在宴輕進了內院走遠後,對他壓低聲音說,“林公子,都三年了,您還看不分明嗎?主子對您沒心思,您還是算了吧!”
林飛遠瞪著裡面宴輕的背影,然後又回頭,狠狠地瞪了雲落一眼,“他怎麼這麼囂張?”
雲落嘆氣,“被偏愛的人有恃無恐。”
林飛遠:“……”
他有點兒不能理解,“他被誰偏愛?”
凌畫偏愛他?還是上天偏愛他,給了他那麼一張臉?哦,還有一個別人都沒有的身份。
“誰都偏愛他。”雲落覺得,宴小侯爺從出生就是含著金湯勺,就是被上天被這世間偏愛的,但他被主子看上這一點,他還真說不準到底被